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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底涌现一丝渺茫的希望。
他还是在乎我的,哪怕一点点。
可年少时就暗恋的人,怎么说舍弃就能舍弃得了的呢?
到了车上,他嗓音冷淡,只是徐徐扫了一眼我因为过敏已经起了红疹的脖子。
“该怎么做你知道的,不要弄得彼此难堪。”
贺南岭依旧和我拉开了距离,甚至随手把自己一直戴着的婚戒取了下来。
我的表情瞬间凝滞,半响没有反应。
只是同样把手里的婚戒取了下来。
这枚戒指是我千挑万选才选中的,内里刻上了我和他的首字母,甚至求了好多次。
他这才帮我把戒指戴在手,一次都没有舍得摘下来。
即使做事情不方便,也不曾取下。
他看着我把婚戒同样取下,表情染上了一丝阴霾,脸色也沉了下去。
“摘下来就别逼着我帮你再戴上去了。”
他大概在想,我在下次依旧会千方百计的在让他为我戴上戒指。
可是,我不会在这样了。
爱的没有丝毫尊严和底气。
我随手把戒指往窗外丢去,就像舍弃一段如此不堪的爱情。
天空适时飘起了雨,转瞬变成倾盆大雨。
迎面便撞过来一辆奔驰的货车,他下意识的把我护在身后。
车辆剧烈地颠簸了一下,我的头猛烈地撞击到车窗上,迅速泛起了一片红肿。
可他也只是不耐烦的扫了一眼我,只顾着柔声哄着电话那头因为下暴雨害怕的人。
“乖,别怕,我在。”
我艰难的扯住了他的袖子,抓出一片褶皱,呼吸愈发困难,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求你先送我去医院,我呼吸不过来了。”
“求求你。”
“我怀了你的孩子。”
我不得不掏出我最后的筹码,祈求他的一丝怜悯。
贺南岭表情出现一丝波动,可电话那头适时惊恐的叫出一声。
“阿南,打雷了,我好怕,你快过来好不好?”
他不轻不重的扯开我的手,拿了唯一一把伞拂袖而去,不带丝毫感情的瞥了我一眼。
“在这个阶段,你不能怀孕。”
明明是我们曾经那么期盼的孩子,他就这样轻飘飘的打散。
变成了不合时宜。
我冷声质问。
“是不能怀孕,还是沈子薇的存在不允许我怀孕。”
他闻言顿了顿,脚步不停。
“听话,孩子我们还能再有。”
“我知道你的生活只有我,但是你也要有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
“可子薇不能等我太久,她更需要我。”
“待会儿我会派人来处理。”
雨势逐渐变大,交警这才姗姗来迟。
好在是对面全责,对方诚恳的道了歉,又送来一把雨伞,稳稳的罩在我的头顶。
我的浑身已经被湿透,狼狈不堪的站在雨里。
意识越来越昏沉之即,终于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托了起来,灵魂在空气里飘啊飘。
再次醒来,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孩子没保住,对不起。”
贺南岭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是格外笃定的陈述句,他细心地为我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柔声安抚。
我颤抖着手抚摸上我的肚子,我们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吗?心底被浓浓的悲伤填满。
这也好,我和贺南岭也该断了。
隔壁病房的沈紫薇突然咳嗽了一声,声音虚弱。
“阿南。”
贺南岭迟疑的看向我一眼,最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可手机里突然进来了一条陌生消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你知道为什么贺南岭为什么让你每次睡前吃一次维生素吗?」
我微微愣住,掌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贺南岭和我每次行房前,都会递给我一枚维生素,说吃了对身体好。
我因为爱他,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急忙下床,慌忙找到包里的维生素。
因为每天都要吃,所以一直随身携带。
我惴惴不安的把带着贺南岭素递给医生,拜托他做质检,像是等待宣判的逃兵。
质检结果是和沈子薇消息一起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