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几乎没有犹豫。“交易！林大人，我愿意！”
于是，一场各取所需的“教学”活动在营地中展开了。林默系统地教导阿尔基础医疗知识图谱中那些相对安全、易于辨识和使用的草药知识；而阿尔则竭尽所能，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关于本地语言、风土人情、魔兽习性、甚至是一些流传的传说和地理信息，毫无保留地告诉林默。
“星瞳”全力运转，记录、分析、整合着这些来自本土的第一手资料，不断丰富着数据库。林默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不再是冰冷的系统描述和残缺的遗迹影像，而是变得鲜活、具体起来。
他甚至从阿尔那里，学到了几个非常基础的、用于安抚动物或者增强自身警觉的“小把戏”——据阿尔说，这是村落里老猎人流传下来的、最粗浅的“战息”运用窍门。虽然对林默几乎无效（他感觉不到所谓的“战息”），但“星瞳”分析其原理，似乎与能量引导有微弱的相似之处，为他提供了不同的思路。
知识在交流中流动、增值。林默的力量，正在以另一种方式，悄然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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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指尖捏着半截烧黑的树枝，在鞣制好的疣猪皮上顿了顿。皮面泛着浅褐的柔光，边缘还留着几缕未磨平的鬃毛根，触感粗糙却紧实——这是他上个月猎杀石皮疣猪后，跟着星瞳教程鞣制的，原本想做个垫子，如今倒成了绘制地图的绝佳载体。
他先在皮面中央画了个小圆圈，旁边添了道蜿蜒的细线，标注上“营地”与“溪流”。笔尖的炭芯在皮上划过，留下深灰的痕迹，蹭到指尖时会掉些细粉。接着，他顺着记忆往外画：东北方向两里处，画了片小小的三叶草符号，旁边写着“块茎田”——那里长着圆滚滚的甜根，是他常挖的主食；再往外，画了棵带圆点的树，标注“果林”，想起上次在那儿摘的野浆果，酸得他眯眼，却能补充维生素；盐肤木和胶藤则用简单的枝叶符号代替，旁边还备注了“秋末采盐胶需煮透”的小字，都是他踩过的坑。
危险区域的标注更用心。他在营地西南三里处画了个獠牙符号，写上“石皮疣猪活动区”，笔尖顿了顿，想起第一次遇袭时疣猪冲过来的轰鸣声，特意在旁边加了道粗线，提醒“需绕路”；不远处的迷幻花丛，他画了朵带问号的花，标注“香气致幻，勿靠近”——上次他差点被那甜香勾得走进去，幸好星瞳及时预警。至于那面刻着符文的石壁，他画了道竖线，旁边添了个小小的符文图案，指尖摸过那处时，想起铭刻符文时的震颤，心里多了点郑重。
“该你了，阿尔。”林默把树枝递给身边的少年。阿尔是他前些天遇到的，石溪村猎人的儿子，因掠夺者袭击逃进了丛林。少年接过树枝时，指尖有些发紧，低头盯着地图上的东北方向，慢慢画了条折线：“从果林往东北走，过了那片橡树林，有个隐蔽的泉眼，水很干净，我们以前打猎常去那补水。”他顿了顿，又在折线尽头画了个小方块，“再走大概五里，就是石溪村，村外有棵老槐树，树干上有个大窟窿，很好认。”
他还在路径旁添了几个小三角：“这是魔兽巢穴，里面是尖牙鼠，群居，晚上会出来觅食，得绕着走。”少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猎人的精准，每一个标记都对应着他熟悉的丛林记忆。林默在一旁补充标注，把“石溪村”三个字写得格外清晰，旁边还记了“阿尔家乡”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