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地打出几个字：还你的钱。
还钱这茬，黎楹不提，程京煦都要忘了。
没想到她还记得。
一个人窝在书房的程京煦，看见“还钱”那两个字眼，咬紧后槽牙，又气又好笑。
程京煦：你可真行。
黎楹：谢谢夸奖，我会继续努力把钱还清的。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黎楹气人本事见长。
深夜。
黎楹跟程京煦依旧躺在一张床上。
只不过生理期，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办法“做”。
俩人体温过高，一接触就滚烫。
黎楹礼貌地问：“你需要我帮你吗？”
程京煦一愣，“什么？”
“就是……”黎楹脸红，“帮你解决……”
“不用。”
程京煦有时候怀疑黎楹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纯，在男女之事方面，总能顶着一张乖巧的脸，说出惊为天人的话。
黎楹点点头，正准备闭眼睡觉。
忽然，男人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程京煦摁下接通。
程母直接暴躁开口，“今天什么日子？你连家都不回？媳妇儿也不带回来，想干什么？造反呐！”
程京煦嗓音淡淡，“黎楹在我身边，您要跟她通话吗？”
程母声音放柔了些许，“行吧。”
程京煦把手机递给身边的黎楹。
黎楹紧张接过。
“伯母，新年好。”
程母不悦道：“楹楹，你怎么不回程家？”
黎楹看了眼身边的始作俑者。
男人靠在床头，姿势懒洋洋的，直接把麻烦丢给她。
凭什么？
黎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娇嗔委屈地冲电话那头说：“程京煦不让我回去，他嫌我给他丢人……”
“什么？岂有此理！”程母暴怒，“你把手机还给他。”
做完坏事的女孩，把手机丢给男人，然后笑眯眯地躲进被子里，又坏又可爱。
像只小猫。
令人想蹂躏。
程京煦颀长的指尖拾起胸膛手机。
母亲质问：“楹楹说的是真的吗？”
程京煦：“您听她瞎扯。”
程母：“那为什么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给她包了个巨大红包，现在都送不出去。”
程京煦喉结轻滚，“我工作有些忙，回头找个时间会带她回去的。”
程母：“我看是因为心虚，程京煦，那件事你到底要瞒……”
程母话还没说完，程京煦便挂断了通话。
黎楹怔了怔，“你妈妈是不是还没把话说完？”
“这样挂电话，很没有礼貌的！”
小丫头，现在已经会教育他了。
程京煦半垂眼睫，“那你再打过去听她唠叨？”
唠叨？
黎楹抿抿唇，一脸真诚的说：“我并不觉得那是唠叨。”
“程京煦，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你。”
家人都在世，过年也有人来关心他为什么不回家。
自己…空无一人。
程京煦捏捏她脸，低头轻吻她唇瓣，情意浓烈时。
男人说：“喊老公，给你包新年红包。”
黎楹半天憋出三个字。
“神经病。”
程京煦：“老公两个字不会念？”
黎楹背过身，不想跟他搭腔。
他们已经分开了。
才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
程京煦掰过她身体，深邃的眼帘低垂，跟她目光交汇相融。
孤男寡女，暧昧的夜，升温总是很快。
黎楹说：“程京煦，你现在是要和好吗？我不。”
她真的很委屈。
凭什么程京煦想和好就和好，想生气就生气？
明明不是她的错，她也很难受。
他误解她跟慕鹤川，所以冷战。
使她安全感全部消失。
开始自我否认，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够好。
可后来想想，她有什么错？
明知道慕鹤川有寻短见的可能性，直接挂断电话让他去死吗？
她做不到。
她不是冷血动物。
程京煦：“我承认在慕鹤川的事情上太上纲上线，但那是因为我在乎你，我想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分量，是不是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