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不等陆之道回应，就对身后的牛刚和钱婆婆一挥手：“开始吧！”

牛刚立刻举起那个金属探测仪一样的东西，在屋子里“滴滴滴”地扫了起来，不时在本子上记录：“阴气浓度超标……环境卫生评分C-……存在未登记在册的灵体能量反应（指小张）……安全隐患标记三处……”

钱婆婆则扶了扶老花镜，开始翻看那沓表格：“办公桌椅折旧率计算……幽冥长明灯能耗评估……月度魂力消耗报表呢？怎么没贴出来？还有，你们单位的‘微笑服务’宣传海报在哪里？”

陆之道、夏晚晴、谢必安、小张：“……”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郝科长则走到陆之道面前，打开平板电脑，调出一份评分表：“陆之道同志，请简要汇报一下你到任以来的主要工作成绩、遇到的困难以及下一步工作计划。重点要突出KPI完成情况，比如：成功调解阴阳纠纷多少起？超度滞留鬼魂多少名？群众（鬼众）满意度如何？有没有收到锦旗？”

陆之道看着那一项项离谱的KPI指标，又想起刚才还在讨论魔种和神秘蓝影，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努力组织语言，试图把惊心动魄的真相包装成地府官僚体系能理解的“工作汇报”：“这个……主要工作包括，呃，处理了一起红衣女鬼跳楼未遂事件，成功引导其申请地府廉租房；调解了锅炉房老鬼的再就业问题；目前正在跟进一起……涉及地脉能量异常和……呃……古代文物保护的复杂案件……”

郝科长一边听一边在平板上戳戳点点，不时点头，但眼神明显在说：“说重点！数据！量化指标！”

旁边的谢必安眼珠一转，觉得这是自己表现（捣乱）的好机会，立刻凑上去，笑嘻嘻地对郝科长说：“领导！领导！我是咱们地府派下来挂职锻炼的白无常谢必安！我可以作证，陆专员工作可努力了！你看这锦旗！” 他指着墙角那面“感动地府十佳基层干部”的锦旗，“这都是群众（鬼众）的真心啊！”

钱婆婆立刻走过来，掏出放大镜仔细检查锦旗：“材质……绒面，市场价约合纸钱XXX沓……绣工……一般，疑似机绣……落款……幸福花园全体常住阴魂……需要核实真实性，是否存在虚报冒领荣誉的可能……”

夏晚晴看着这场闹剧，忍无可忍，走到郝科长面前，亮出自己的异管局证件：“郝科长是吧？我是国家异常现象管理与战略防御总局的调查员夏晚晴。我们正在此地执行紧急公务，涉及重大公共安全事件。你们的巡视工作，能否稍后进行？”

郝科长看到异管局的证件，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堆起职业笑容：“哦！是阳间的同行啊！幸会幸会！理解理解，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地府的巡视工作，讲究的就是一个‘不影响基层正常运转’！我们就在旁边看看，记录一下，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说完，他示意牛刚和钱婆婆继续，自己则拿着平板，开始对着凶宅办的墙壁、天花板、甚至那个还在冒臭味的洗手池拍照，嘴里还念叨着：“办公环境有待改善……建议增加绿植（阴属性植物）……企业文化氛围不浓……”

小张看着牛刚那个不断发出警报的“安全探测仪”，忍不住好奇，悄悄用自己的设备扫描了一下，然后小声对陆之道说：“陆专员，他那玩意儿……好像就是个加了LED灯和蜂鸣器的普通金属探测器啊……地府采购是不是也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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