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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嫣盯着眼前的男人，感觉不可思议。
“陆衡，你让我觉得好陌生，你还是我丈夫，是我认识的那个陆衡吗？”
“嫣嫣，我……”
姜嫣胸口一阵阵发紧，她的眼眶早已湿润，泪水在眼底打转。
“你还记得吗？当年你不过是无意碰到了阮清悠的手，她就让小弟硬生生掰断了你的手腕，我发誓要让她付出同样的代价。是谁拦着我？是你。”
陆衡喉咙滚动了一下，说不出话。
“你说要忍。说我们那时候力量不够，要等有足够的能力再去反击。我忍了。”
她一步步走近他，逼得他不敢抬眼。
“后来呢？因为护着你，我被阮清悠报复，她灌我药酒，把我丢到那个老变态的床上。要不是我父亲带着警察破门，我大概早死了。”
陆衡低声道：“嫣嫣，那次是我没……”
“可我醒来后。你第一时间做了什么？”姜嫣打断他，努力克制情绪，“是劝我和解！因为你说，这事传出去，我的名声就坏了，解释不清了，反而会被笑话、被误解，你说你心疼我。”
她声音哽咽，带着至今无法释怀的委屈：“为了你，我也忍了。”
陆衡嘴唇张了又闭。
姜嫣死死盯着他：“可现在呢？我们已经走上了权力的巅峰，有的是手段，有的是资本。可你却还在这里，跟我说要忍。”
她咬紧牙关，几乎是嘶吼出声：“陆衡，你到底有没有心？！”
陆衡被她逼问得面色惨白，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嫣嫣……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留下那个孩子……你要任何东西，我都给你，可她不能死，她现在要是死了，我这一辈子都走不出来……”
姜嫣看着他，眼底一片死寂：“陆衡，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陆衡猛地红了眼，手指死死抓着她的手臂，声音颤抖：“不是，怎么会！！我爱你！嫣嫣，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可这个孩子……如果没了，她也会没了。你忍心看我一辈子背着她的命债吗？”
“那你让我背着父亲的命算什么！”
两人对视，空气凝滞。
陆衡忽然哭了：“嫣嫣，你恨我可以，可你别逼我。我宁愿让出现在的全部，甚至你的姜氏，我的陆氏，也不能看着那个孩子死在我眼前。”
他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姜嫣胸口。
她被捶懵了，浑身发冷。
陆衡疯了，他已经彻底疯了。
长久的沉默后，姜嫣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彻底的疲惫与心碎：
“好……我答应你。”
陆衡愣了愣，扑上来紧紧抱住她，声音里满是解脱：
“谢谢你，嫣嫣……我一定会弥补，一定……”
姜嫣任他抱着，胸口被疼痛填满，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牢牢束缚着她。
心底对陆衡的最后一丝期待，在这一刻，悄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