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扑到孩子身边，看着他紧闭的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脑子里一片空白。
“快叫救护车！”
杜以旭大喊，抱起孩子就冲了出去。
在救护车上，我全身都在颤抖，紧紧握着孩子的小手，他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流失。
孩子被推进手术室时，我靠着墙瘫坐在地上。
“文文…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孩子是心脏病突发….”
“怎么可能呢？我的孩子一直很健康…出生时体检都是一切正常的啊…怎么可能呢？”
杜以旭握住我冰冷的手，我早已泪流满面。
他的手却是热的。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到了第二天清晨，我在外面守了一夜。
灯熄灭时，一个小小的身体被推了出来，身上盖着白布，早已没了呼吸。
我哭的撕心裂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是被撕裂的痛。
“文文！宝宝已经死了！你就让他安息吧！”
杜以旭声音带着哭腔，拼命拦着我不让我走近，挥挥手让医生推着他走远。
我嗓子已经哑到哭不出声，看着那个被越推越远的小小身体，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我躺在家里的床上，眼角还有未干的眼泪。
杜以旭和江瑶都不在家，保姆说他们去操办宝宝的后事。
我抹掉眼泪，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
打开手机的监听软件，里面传来杜以旭和江瑶的声音。
“旭哥，你确定没问题吧？我看那孩子在救护车上都快不行了，心脏得活体取出来才能用啊。”
“放心吧阿瑶，是活的，一周以后就能换给我们的乐乐！”
“太好了旭哥！多亏叶雪文生下这个孽种，乐乐的心脏病就能痊愈了！”
江瑶娇嗔的声音里透着欢喜。
“但是旭哥，叶雪文怎么办？你说过一定会娶我的！”
杜以旭笑了一声，“那个女人敢背叛我，我不会让她有好下场的！”
“不如，让她被车撞死怎么样？”
“好啊，都听阿瑶的。她死后，你就是我唯一的杜夫人！”
监听软件里很快传来了二人接吻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急促的呼吸和江瑶娇媚的喘息声。
我冷哼一声，胃里阵阵翻腾。
江瑶一边喘息着，一边断断续续地问：
“旭哥…都忘了我们的乐乐…你把他送回家了吗？”
“在你婆婆那里睡觉呢，老婆。”
“我妈已经知道了一切，她原本就讨厌叶雪文那个贱人。”
“我已经告诉她，你才是她真正的儿媳妇。”
只几句话的功夫，二人的喘息声已经平息。
“杜以旭啊，你不仅做人不行，任何方面都不太行呢。”
我冷笑着，默默感慨了一句，关掉了监听。
杜以旭和江瑶回家时已经是晚上。
我面对阳台坐着，手里紧紧攥着儿子还没来得及穿的鞋，表情一片木然。
江瑶看到我瞬间收敛了笑意，眼眶红着。
“文文…你别太难过了…”
“宝宝已经去世了…唉…”
“要怪就怪这老天爷…宝宝也是苦命。”
杜以旭也跟着抹眼泪。
“是啊，老婆。宝宝没了我也很难过…但我们得挺住，不能倒下啊。”
我面无表情，脸色一片惨白，一言不发。
窗户玻璃的反光里，我看到杜以旭和江瑶双目交汇使了个眼色。
“老婆…我们得节哀，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得下。”
“我给你定了郊区的疗养院，明早九点我安排了司机接你去，你也好去散散心。”
“宝宝的后事我会处理好的。”
我轻轻“嗯”了一声，泪水沿着脸颊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