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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婆婆提着一个塑料袋扔到我身上。
她动作很大，明显很不耐烦：“这是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收起来了。”
“从今天起，秦瑶姑娘就住我们家了，她每天要给我儿子解毒，两个住在一起更方便。”
秦瑶穿着家居服，笑着挽着婆婆的手臂，声音甜腻：“谢谢阿姨，给您添麻烦了。”
婆婆拍着她的手，笑容满面：“不麻烦不麻烦，你好好的，把我儿子的蛊毒解干净，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家是三室一厅，一间主卧，婆婆和儿子各睡一张次卧。
根本没有多余的房间。
没办法，我只能走向儿子的房间。
儿子正坐在地板上玩玩具赛车。
我把塑料袋放在墙角，轻声开口：“童童，妈妈这几天，先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儿子厌恶地瞪着我：“我不要你睡我房间，你成天管东管西，还不许我吃糖、不许我看太久电视，看见你就烦，你出去！”
他跳起来，跑过来用力踢我的腿。
“出去！出去！我不要你在这里，你去睡客厅！”
看着他那张和许琛相似的小脸上写满的抗拒，我沉默捡起东西，在客厅打好地铺。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过吗。
晚上。
隔着一道门，主卧里面清晰地传出来压抑的喘息声，婉转缠绵。
秦瑶的声音像只餍足的小猫：“阿琛哥哥，你今天应该恢复了许多，明显比往常更凶了，把人家都弄疼了。”
许琛焦急不已：“瑶瑶，对不起！”
“是不是很痛，我真是混蛋，明明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却为了给我解毒，受这种委屈，你不该救我的，让我死了算了！”
随机，响起他用力打耳光的声音。
“阿琛哥哥不要，能这样短暂地拥有你这样好的男人，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我能像珏姐一样幸运，嫁给你这样的男人，我就是死也甘愿了。”
我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轮廓。
卧室里两个人亲密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我脑子里反复上演。
突然，婆婆用手在我胳膊上狠狠揪了几下：“扫把星，一天到晚丧着个脸，才把你爹妈哭死，现在又想把我儿子的福气哭没！”
“没听见里面完事了吗，折腾一晚上肯定饿了，你还像死人一样躺着，还不快点滚起来去给他们煮点夜宵。”
儿子满是厌恶的脸，此刻和婆婆脸重合了。
这个家，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将我排除在外了。
心脏的位置传来窒息般的绞痛。
我麻木煮好两碗葱花鸡蛋面，端到客厅茶几上。
这时，主卧门开了。
许琛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辛苦你了，老婆。”
没等我回应，他端起其中一碗面，仔细地挑起一筷子面条，放到嘴边轻轻吹。
吹凉后，递到秦瑶面前。
“慢点吃，小心烫。你这个小迷糊，急性子，不给你吹凉，肯定又要烫到舌头。”
秦瑶娇嗔地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口：“讨厌～人家哪有那么笨～”
我看着他们自然而亲昵的互动，胃里一阵翻搅。
我猛地转身，快步走进卫生间，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
外面传来他们低声说笑和吃面的声音。
过了很久，外面彻底安静了。
我是不是该离开了，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也或许，很久以前，都不是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