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谢云和司南都不在，但我精神突然好了许多，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程妄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在院子里晒月亮的我。
我脱口而出道：“谢云不在。”
我以为他听到了会走，可他非但没走，倒是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
今晚的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黑得像散不开的浓墨。
“你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程妄问我，语气里夹着一丝的烦躁。
我有些意外，朝他笑笑，“我很好，你那天说的话很对，你死了，我未必会死。”
程妄哼哧了声。
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蝉鸣声叫。
良久我偏过脸望向程妄：“程妄，你喜欢谢云什么？”
他大抵是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下意识地拧眉，也在认真地思索。
他抬起手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说不清楚。”
我又笑了笑：“也是，说得清楚的，就不是爱了。”
尾音落下。
我轻咳了几声，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嘴里一股腥甜。
让我不敢再开口。
“司南也真是的，放你在这里吹风，自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程妄说着，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其实我盖了毯子的。
我抬眸时。
正好撞入他的视线里。
他眼里的情绪晦涩难懂，还有些复杂，紧张。
忽地——他的手机响了，是谢云打来了电话。
她调皮的嗓音传来：“程哥哥，我想你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程妄只是看了我一眼，但我已经挪开了视线，硬生生地咽下了那口血。
假装咳嗽捂着嘴。
我望着夜空有些游离。
程妄温柔而又宠溺的嗓音传开。
“好，等我过来。”
“把地址发给我。”
他边说着边往外走，不再分给我任何的余光。
我望向他模糊的身影，眼尾莫名地溢出一滴泪。
程妄。
再也不见了。
我缓缓地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好可惜。
没能再见司南最后一面。
（程妄）离开谢家后。
刚走到门口，我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心绞痛，差点没缓过来。
谢云在电话里撒着娇，可我感觉到好难过。
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即将永远失去了一样。
我的脑海里闪过了谢月那张脸。
可怎么会，刚刚才见过面。
大概是最近工作太忙，有些疲惫了，我长叹了口气后。
驱车赶到了谢云发来的地址。
她笑着向我奔来，当她扑倒在我怀里的那一瞬间，我好像又看到了谢月的身影。
我想。
我应该是真的累了。
所以在谢云提出要去旅游的时候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