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沈瑭低着嗓子讲完，电话那头压着怒火叮嘱：「阿瑭，一定要搜集好苏窈跟你互换的关键证据！」
为避免惊动苏宴，她迅速挂断电话。
次日天刚蒙蒙亮，保姆不耐烦地拍响她的门：「夫人喊你打扫房间！」
沈瑭顶着黑眼圈，憔悴地去了主卧。
这里曾是她和苏宴的婚房，可如今——
女人穿着她定制几万的真丝睡裙，慵懒地让保姆梳理着长发，睡裙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几点刺目的暧昧红痕。
凌乱的大床、欢爱后的皱褶，以及垃圾桶里显眼的避孕套，都像烙铁般烫着她的心。
沈瑭死死低着头咬住下唇，生怕眼底翻涌的恨意会泄露分毫。
「哟，窈窈来啦？」苏窈透过镜子瞥见她，语气亲昵但难掩嫌弃：「行了，你看这手糙得跟砂纸似的，可别把我这蚕丝被勾出丝来，下去准备早餐吧。」
沈瑭垂头看着自己的手，粗糙干枯，甚至满是红疮脓肿。
爸爸将她捧在手心里，她身为沈家大小姐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
可在精神病院里，零下十几度她要洗全院几百人的衣服，甚至还有脏臭堵了的几百个马桶。
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她掩下汹涌恨意，偷偷藏起根头发下楼做饭。
苏宴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财报纸，苏窈则像女主人和来拜访的名媛贵妇窃窃私语。
鄙夷的、嫌弃的目光聚集在身上，如有实质般压抑。
苏窈下楼，众人跟她调笑着聊起了天。
「苏太太，您可真是心善，还敢让这表妹在家里，不怕她突然发疯呀？」
「你看她那样子，听说以前还被……哎哟，真是不干净了。」
一句句议论像钉死在身上，沈瑭努力维持冷静，把菜端了上去。
苏宴眸底闪过一丝怜惜，可想到马上一切要结束了，就让窈窈再出出气也无伤大雅。
他没有出声阻止。
沈瑭端来热汤，苏窈正假惺惺地叹气：「虽然失了清白，但人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了。」
「苏太太您真是太善良了！」众人纷纷附和。
苏窈得意地扬起嘴角，正要再说什么，沈瑭虚弱得手一颤，一碗滚汤不慎洒出来，溅了几滴到女人手背上。
「啊！」
烫得一哆嗦，苏窈瞬间撕破了伪善的面具，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苏窈，你疯了！是不是因为我提了你那些脏事，你就故意报复我？！」
沈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踉跄着向后倒去，却意外撞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一大早，吵什么？」苏宴扶住了沈瑭的腰，目光扫过苏窈，语气温柔却暗含冷意：「老婆，客人们都在，注意影响。」
苏窈接触到他的目光，脸上迅速挤出勉强的笑意，伸手想去摸沈瑭红肿的脸，被沈瑭下意识地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