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的几日里,她收拾好了爹娘的遗物。
楚瑜也和从前一样,还是会抽空来陪陪她。
一晃几日过去,镇国将军的寿辰便快到了。
按照往年一样,由林间澈来协助筹办寿宴。
她连着忙活数日,还险些染上了风寒。
楚瑜担心她过于操劳,她却只说,“只是我应该做的。”
毕竟楚家对自己有恩,她无以回报。
楚瑜轻握住她的手,心中一片柔软。
“能得你这样的贤妻,是我楚瑜三生有幸。”
她蔫蔫的,没心思同他解释,随他误解了。
很快,寿宴如期举办。
得知筹备之人是林间澈,宾客们连连夸她能干。
这时,后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她心中一慌,向镇国夫人请示后便奔向后院查看。
谁知桥边站着的竟是夏禾。
见林间澈走近,夏禾突然向后栽入池中。
她猛地扑上前,但还是晚了一步。
楚瑜和宾客们跟着声赶来,看到的就是夏禾落水这一幕。
“救命!救命啊!”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林间澈一时没缓过神来。
刚想辩解,可楚瑜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
毫不犹豫地跳入了湖中。
很快,楚瑜便将夏禾抱上岸。
她浑身都湿透了。
一看到林间澈走近,突然同见到厉鬼般慌忙爬起来。
朝她跪地磕起了头。
“对不起,林小姐,我错了!”
“我是受人威胁,若不出来指认,他们就会杀了我!”
她哭声更加凄厉。
“您可以像从前一样打我骂我,差点害我失贞我也认了……”
“可如今我已有了身孕,求求您放过我的孩子吧!”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没想到林小姐看着面善,背地里却是蛇蝎心肠啊。”
“这女子真是好生可怜啊。”
……
事实与夏禾口中的恰恰相反。
明明林府之人待她和善,吃穿用度从不苛待。
林间澈更不会让人故意毁她清白。
“我没有!”
见她满嘴胡言,她下意识看向楚瑜想为自己辩解。
但他没看她,唤来小厮将宾客们都请回前院。
一时间,偌大的后院静得只剩夏禾的啜泣声。
“阿澈,我知你心有怨。”
“但她毕竟腹中有孩子,你不该……”
他有一瞬迟疑,挣扎后还是说出口。
“不该推她下水。”
林间澈讽刺又无力地笑了。
他已经自顾自地为她定了罪。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她移开视线,盯着靠在他怀里的夏禾问道。
“那你今日为何出现在将军府?”
夏禾想到什么,脸色一白,泪又下来了。
“您三年来一直搜寻我的下落,当年舞弊案的背后主使也随时可能杀我灭口。”
“今日我见家门外有人鬼鬼祟祟的,楚公子又不在,我实在是害怕所以才来此……”
楚瑜不忍心再听下去。
“阿澈,当年的事我已查清楚,她确实是受人要挟。”
“三年了,逝者已逝,她又怀了身孕。”
他轻叹了口气,似是宽慰。
“你大度一点,莫要再计较,日子该向前看了。”
林间澈眼中一酸,深深的无力。
是夏禾忘恩负义害死了她的父母,是夏禾背着她和她的未婚夫苟且还有了身孕,而现在也是夏禾跪在她面前迫使她必须原谅。
这叫她如何能大度?
她喉咙泛起铁锈味,狠狠咬住下唇,却还是强撑着转身离开。
直到出了将军府,她才撑不出地身形一晃。
要是爹和娘还在就好了。
林间澈让人备了马车,往缝尸匠铺子那开。
可渐渐的,她察觉马车走的方向不对。
她没声张,让侍女跳窗先去搬救兵。
没一会儿,马车夫掀开帘子进了车厢。
她脑袋被重重一击,直直昏倒过去。
而将军府内,夏禾躺在柔软的床褥里。
楚瑜好不容易安抚好她,才沉声开口道。
“寿宴上,你说的都是真的?”
一提此事,夏禾就浑身哆嗦着扑进楚瑜怀中。
语气痛苦万分。
“别说了阿瑜,我好不容易忘了那些不堪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好吗?”
“若不是今日林小姐推我落水,我也不会情急之下说出这些……”
“不过你也别怪林小姐,毕竟林府对我有恩,他们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就算让我去死……”
“够了阿禾。”
楚瑜打断她,心疼地将她抱得更紧。
从前他是在林府见过她的,那时他以为夏禾在尚书府过得很好。
若是能早点发现真相,他定不会让她受人欺辱!
林间澈身边的丫鬟跑回府中通风报信,却正撞了楚瑜枪口。
“不好了少爷,林小姐有危险!”
他心中一狠。
“她毕竟是将军府的人,不会有人敢要她性命。”
“让她吃吃苦头也好,正好挫挫那大小姐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