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答应了季长风的请求。
事后才意识到，这是个天大的麻烦。
我怎么帮他证明？
我陷入了焦虑。
可季长风本人，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但他身上的气味，出卖了他。
普通的肥皂水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清苦的书卷香和刺鼻火药味的混合体。
既冷静，又充满攻击性。
刘启明偷偷告诉我，季长风最近都没去网吧了。
有人看到他，在学校对面的二十四小时自习室里，通宵刷题。
我明白了。
季长风不想再藏了。
这一次，他要堂堂正正地赢。
月考前一天，我在楼梯口堵住了他。
“你到底要我怎么帮你？”
他看着我。
“你什么都不用做。”
“只需要在出成绩之后，替我说一句话就够了。”
“说什么？”
“告诉他们，你早就知道我很厉害。”
他要利用我。
利用我平时从不撒谎的好人信誉，为他作保。
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一个赌局。
赌的是他的绝对实力，和我的人品。
“你怕不怕？”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问。
鬼使神差地，我说出了那两个字。
“不怕。”
他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真正地笑。
他身上的火药味瞬间消失，只剩下那纯粹的，清冽的香气。
月考开始了。
我的座位，恰好就在季长风的斜后方。
一个绝佳的闻香位。
考语文的时候，他身上散发着清雅的墨香味。
考数学的时候，则变成了一种冷静的，带着金属质感的仪器味。
考英语的时候最奇特，他身上居然是温暖香甜的烤面包味。
我猜，这大概和我们温柔可爱的英语老师有关。
最后一门，物理。
决战的时刻来临了。
我的手心都开始出汗。
当卷子发下的那一刻。
那股熟悉的，清冽的，带着势在必得锋芒的香气，从季长风的身上，轰然爆发。
那香气霸道又凌厉。
瞬间就压制了考场里所有其他学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