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你拿的是什么呀？”七七的声音从柴房方向传来，小丫头穿着浅粉色小棉袄，手里拎着个装小石子的布袋子——是下午在院门口的田埂上捡的，圆滚滚的，颜色各异，她觉得好看，就装在袋子里当宝贝。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橘猫，小黑则从坛子里飞出来，落在她肩膀上，“咕咕”叫着，像是在跟她一起看热闹。

陈九笑着把卦盘放在石桌上，用软布轻轻擦了擦盘面的灰尘：“这是卦盘，用来算卦的，能测测明天顺不顺利。”他打开木盒，拿出三枚铜钱——也是师父留下的，边缘带着包浆，“等下我把铜钱扔在卦盘上，看它们的位置，就能知道吉凶了。”

七七眼睛一下子亮了，放下布袋子就凑到石桌边，小手撑着桌面，踮着脚尖往卦盘上看：“是不是像话本里写的那样，能算出坏人会不会被打跑呀？”她上次听阿魃讲《玄门少年传》，里面的主角也用过类似的东西，现在看到真的卦盘，格外好奇。

“差不多，”陈九笑着点头，把铜钱放在卦盘中央，“不过算卦只是参考，真正能不能打跑坏人，还要看我们自己。”他抬头看向灶房方向，阿魃正好端着粥走出来，便喊了一声，“阿魃，过来一起看看，顺便歇会儿。”

阿魃点了点头，把粥碗放在石桌上，在陈九旁边坐下。她不懂算卦，在地脉里时，只有地脉之心的波动能预示危险，从没见过这种靠铜钱和卦盘测吉凶的方式。她的目光落在卦盘上，指尖悄悄凝出一点淡红色的煞气——不是为了干扰，是下意识地想保护大家，怕算出不好的结果，煞气轻轻绕着卦盘边缘，像层薄纱，连陈九都没察觉。

橘猫蹲在七七脚边，尾巴轻轻晃着，好奇地往卦盘上凑，想闻闻铜钱的味道，被七七赶紧按住：“橘团子别碰！道长说这个不能碰，会不准的！”小黑也从七七肩膀上飞下来，落在卦盘旁边的石桌上，“咕咕”叫了两声，像是在提醒橘猫规矩点。

陈九深吸一口气，双手捧着三枚铜钱，闭上眼睛默念了几句祷词——不是迷信，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也想告慰师父的在天之灵，希望明天能顺利保护大家。念完后，他将铜钱轻轻扔在卦盘上，铜钱在盘面上转了几圈，最后稳稳地停下：两枚正面朝上，一枚背面朝上，是“少阳”卦象，属吉。

“是好兆头！”陈九松了口气，笑着解释，“少阳卦，说明明天虽然会有小波折，但最后肯定能顺利，坏人会被我们打跑。”

阿魃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指尖的煞气悄悄散去，嘴角忍不住勾了勾：“那就好。”她之前还在担心，怕炼尸派的血祭阵太厉害，现在听到是吉兆，心里踏实了不少。

七七也高兴地拍手：“太好了！那我们明天肯定能赢！”她拍着拍着，目光落在旁边的布袋子上，里面的小石子滚了出来一颗，是颗淡绿色的小圆石，落在卦盘边，正好挨着铜钱。她眼睛一亮，伸手从布袋子里又拿出几颗小石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卦盘上，围着铜钱摆了个小圆圈：“道长，我给铜钱盖个‘小房子’，这样它们就不会跑啦！”

陈九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小石子落在卦盘上，轻轻碰了碰铜钱，其中一枚铜钱微微动了一下，转了个小角度，变成了一枚正面、两枚背面的“少阴”卦象。他看着七七认真的样子，又气又笑，伸手想把小石子拿下来，却被七七拦住了：“道长别拿！‘小房子’能保护铜钱，说不定还能让卦象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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