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冲进普通病房。
爸爸戴着呼吸机，气息微弱。
他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流出眼泪，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他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心跳监护仪变成了一条直线。
“爸——！”
我跪在病床前，哭得撕心裂肺。
温静娴不知何时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拿起手机，对着我痛哭流涕的样子拍了一张照片。
她更新了朋友圈，配图是我崩溃的背影。
配文：“假慈悲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下面很快有一条回复。
是陆予深的账号，他说：“习惯就好。”
4
我抱着爸爸逐渐冰冷的身体，哭到没有力气。
护士走进来，语气冰冷：“家属，请尽快办理手续，结清费用，把遗体移走。”
“否则我们将按无主遗体处理，移交医学院。”
可我连安葬他的钱都没有。
我冲进倾盆大雨中，想找亲戚借钱。
刚走到巷口，一辆黑色面包车猛地刹在我面前。
两个蒙面男人跳下车，捂住我的嘴把我拖上车。
“唔…！”
我被绑到郊外废弃工厂。
温静娴撑着伞，优雅地站在那里。
“抽她的血。”她对旁边穿白大褂的人说。
“600CC，我孕期贫血，她的血型刚好匹配。”
针头粗鲁地扎进我血管。
血液迅速流失，我感到阵阵眩晕和寒冷。
抽完血，他们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在潮湿的地上，扬长而去。
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因失血和感染发着高烧，意识模糊。
濒死之际，我用尽最后力气，抓起一块碎玻璃，在墙上刻下一个血红的字：恨。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
一位拾荒老人救了我。
“女娃，你身体垮了，以后要长期吃药才行。”
我用陆予深给的那笔补偿款，终于安葬了爸爸。
雨水打湿了我的头发，温静娴撑着伞出现在墓前。
“告诉你个秘密，”她笑得恶毒。
“你爸之前的主治医生，被我买通了，用了点不对症的药。”
我脑子轰的一声，最后一丝理智崩断。
“我杀了你！”
我疯了一样扑向她。
旁边冲出两个保镖，轻易将我制服，按在泥水里。
陆予深从车上下来，冷漠地看着我挣扎。
“疯子。”
“陆予深！我出国是为了治好你的腿！”我用尽力气嘶吼。
他瞳孔猛地一缩，愣住了。
温静娴立刻捂住肚子，痛苦呻吟：“予深，我肚子好痛…”
他瞬间回神，狠狠瞪我一眼，抱起她快步离开。
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丢给我一张支票。
“陆总说这是买你安分的钱，再出现，下次消失的就是你妈。”
雨水模糊了视线。
我攥紧那张肮脏的支票，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雨幕中。
喉咙里涌上腥甜，我混着雨水咽下。
所有的爱和希望，在这一刻彻底熄灭。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亮起，一条陌生信息跳了出来：
“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