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秘密去保胎的第七天,收到了柳芊芊寄来的包裹。
一张烫金婚礼请柬、一段CD影像。
影像画面亮起的瞬间,血液直冲头顶。
我母亲的墓碑,被推土机粗暴铲平。
柳芊芊依偎在萧绝的怀里,笑靥如花:
“萧绝哥哥,我要在那里建玫瑰拱门!还有那里,我要摆上99层大蛋糕!”
萧绝满脸宠溺:“乖,都依你。”
镜头推近,我母亲的骨灰被随意倾倒在泥地。
柳芊芊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骨灰,混进猪粪,喂给了脚边的流浪狗。
一边喂,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好狗!对,多吃点!”
“记住了,这老女人的味儿就是下贱,跟她女儿一个样!”
“老贱货,看你养的好女儿,活该死了都没地方埋!”
流浪狗一边津津有味地吃,一边讨好地蹭着柳芊芊的裙摆。
电话适时响起,柳芊芊的声音甜得发腻:
“姐姐,喜帖收到了吗?一定要准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哦。”
“萧绝哥哥说这块地风水好,最适合建我们的婚礼殿堂了。”
“你妈这老贱种占着这地方这么多年,我们帮她挪个窝,你不会介意吧?”
我心胆俱裂,四肢冰凉。
当年我被家族除名,和萧绝在街头摸爬滚打。
是母亲偷偷变卖了她的首饰,一次次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接济我们。
母亲葬礼,萧绝守着她的遗体,叩首、发誓:
“阿姨,你放心走吧,我萧绝会用生命报答你的恩情,一辈子对霜霜好!”
可现在,他却亲手将我最后的底线踩进泥泞。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我点燃一根烟,狠狠按在请帖上。
萧绝的脸被烧成了窟窿。
我想,是你忘了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