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你这话是要赶我走吗？我知道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是真心把你当哥哥的啊。为什么你就是容不下我。”
“或许，姐姐当初就不该带我回家。早知道，爸爸妈妈去世的时候，我就该跟着他们一起走。这样，最起码我就永远都是林家人。”
姐姐的怒火，在林羽的眼泪里越烧越旺。
她一把搂住林羽：“血缘关系不重要，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的弟弟，是爸妈的儿子，是林家唯一的大少爷。”
姐姐此时再看我的眼神冰冷。
“林鹤眠，你没有资格指责阿羽。如果不是你小时候不听话走丢了，害爸妈伤心。我也不会劝他们领养阿羽作为慰藉。”
“我从来都不是故意偏心阿羽。是因为你的错误改变了两个人的人生，所以你必须用你的一切来对阿羽的人生负责。”
我怔怔看着眼前这个视我如仇人的姐姐，心里止不住发凉，连呼吸都在疼。
那我的人生呢，谁来替我负责？
姐姐以为我那时候太小，已经不记得了。
可是我记得的。
当初，是姐姐，故意把我弄丢了。
“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弟弟喜欢，你就让给弟弟。”
自从我出生后，爸妈把大部分的时间和关注都放在了我身上。
偶尔，我能看到姐姐生气扭曲的小脸。
那天是我的生日，为了哄姐姐开心，我求爸妈带我们去了姐姐期盼了很久的游乐园。
姐姐说要带我去捉迷藏。
游乐园太大了。虽然我害怕，但是只要姐姐开心，我就开心。
被人抱走时，我哭着喊姐姐救我。
没有回应。
可是我看到了，姐姐就躲在转角看着我们。
“你知道因为你贪玩走丢了，爸妈那年一夜白发，从此再也没有笑过吗。”
“阿羽那些年都是在为你尽孝，你竟然还容不下他，总要跟他抢东西。你还有良心吗林鹤眠？”
我胸口闷得厉害，深吸一口气。
盯着她，一字一句。
“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我自己走丢的吗？姐姐。”
4.
或许是我这一次太冷静，也或许是我眼里的鄙夷刺痛了她。
姐姐第一次竟然不敢直视我，慌乱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强词夺理！”她语气飘浮。
“阿羽我们走，和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从明天起，你就是真正的林家少爷了。”
爸妈说过，林羽是姐姐非要领养的。
在他们心里，他们的儿子只有我一个人。
现在，姐姐终于要把属于我的位置，爸妈儿子的位置，都送给林羽了。
指甲掐烂了掌心，血从指缝渗出，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一双保养得当的手强硬掰开了我粗糙的手指。
“哥，别这么伤害自己嘛。”
林羽眼角带笑：“明天起，我们就是亲兄弟了。可是怎么办，我只想要姐姐，不想要哥哥诶。”
迷茫看着周围，这里是我的家啊，离开这里，我还能去哪？
我想要抽回手，但是他抓得太紧，我动弹不得。
林羽拿出手机。
画面上，我骑在管教院的木马上，嘴里塞满东西，手上还在服侍人。
视频里的我没有一点抗拒，甚至带着谄媚的笑。
毫无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