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场惊天动地的闹剧之后，陈家在村里彻底成了人人唾弃的对象。
陈老爹被撤销了村支书的职务，同时也成为被人人唾弃的对象。
那些曾经巴结他们的族人，如今见了都绕道走，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陈建军、白玉莲和王二麻子，数罪并罚，被判了重刑。
服装厂物归原主，回到了陈远川的手中。
我也很快拿到了法院的离婚判决书，和陈建军彻底断绝了关系。
“秀莲，这里面是五十万，谢谢你……如果不是你。”
“我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我妈的冤屈也永远无法昭雪。”
“这是你应得的报酬，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我把存折推了回去。
“我帮你，不是为了钱。”
“我只是在救我自己，顺便，为婆婆讨一个公道。”
离开陈家村的那天，我先去婆婆的坟前，给她磕了三个头。
“妈，害你的人都有了报应，你可以安息了。”
一年后，南方的一座海滨小城。
我用婆婆当年偷偷塞给我的一点私房钱，加上这两年自己攒下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服装设计工作室。
白天，我在工作室里画图、裁衣。
晚上，我会在海边散步。
我终于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
这天，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工作室门口。
是陈远川。
他比一年前看起来精神多了，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
他已经是一家成功服装厂的老板了。
他说他来南方出差，顺便来看看我。
我们坐在海边的咖啡馆里，一时有些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
他有些笨拙地，讲述着他接手工厂后的种种不易，和现在的成绩。
我静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秀莲……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合适……”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
“这一年，我总是在想，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在那个黑煤窑里了。
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想……我想用我的后半生来报答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秀莲，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真诚又紧张的脸，还有那枚在夕阳下闪着光的戒指。
我没有立刻回答。
我只是转过头，望向远处那片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面上，有几只海鸥正自由自在地飞翔。
过了很久，我才收回目光，看着他，轻轻地笑了。
“哥，谢谢你。”
我把那个丝绒盒子，轻轻地推回到他的面前。
“但是我不想嫁给任何人了。”
见他愣住，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以前，我以为女人的一生，就是嫁个好男人，相夫教子。”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才明白，女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由男人或者婚姻来定义的。”
“我现在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生活，我很快乐，很自由。”
我站起身，对着他伸出手。
“哥，谢谢你的好意。
但比起做你的妻子，我更想做王秀莲，做我自己。”
他愣了很久，最终也释然地笑了。
他站起来，握住了我的手。
“好。”
“祝你，永远自由，永远快乐。”
我们相视一笑，所有的过去，都在这一刻，被海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