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的灯光突然晃了晃，是李姐的银镜反射的光落在灯芯上。苏妄看着眼前这几道各异的身影——李姐的眸光藏着巧思，灵儿的笑里裹着暖意，叶问天的关切带着疏离的矜贵，连猫耳少女的莽撞都透着几分憨态——忽然觉得，这比独自面对青铜舟的冰冷，要鲜活得多。

“先议事。”他清了清嗓子，将笔录展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几人脸上转了圈，“俘虏说，混沌之主的‘诸天狩猎场’快开了……”

话没说完，灵儿已挨着他坐下，借着看笔录的由头，肩膀几乎靠在他胳膊上；李姐搬了张椅子坐在对面，银镜始终照着他手边的汤碗，像是怕人抢；叶问天将药瓶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指尖在笔录上指点时，发丝偶尔扫过他的手背；猫耳少女最直接，干脆蹲在他脚边，把通讯器往他怀里塞，毛茸茸的耳朵蹭着他的膝盖。

苏妄喉结动了动，低头看笔录的目光总有些游移。鼻尖萦绕着灵儿汤里的参香、李姐银镜的冷冽气息、叶问天药瓶里的草木香，还有猫耳少女身上淡淡的机油味，混杂在一起，竟不觉得乱。

“……所以必须在狩猎场开启前，找到青铜舟的能量核心。”他终于把话说完，却发现身边的灵儿已经睡着了，头歪在他肩上，呼吸均匀；李姐的银镜不知何时照向了窗外，像是在警戒，手却护在他手边的汤碗旁；叶问天在笔录上做了密密麻麻的批注，每处都标着“苏亲启”；猫耳少女趴在他腿上，尾巴盖住他的手，睡得正香。

苏妄叹了口气，却没动。他小心地将灵儿往怀里扶了扶，又拿过件披风，轻轻盖在猫耳少女身上。李姐和叶问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随即又各自别开目光，继续守在灯下。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偶尔有巡夜修士的脚步声经过，却没人敢靠近偏厅。谁都知道，他们的盟主此刻被几位姑娘围着，那画面暖得像炉上煨着的汤，连晚风都舍不得吹散。

而青铜舟的阴影，仍悬在天际。但此刻的苏妄，看着怀里熟睡的灵儿，腿上趴着的猫耳少女，还有灯下静静相伴的李姐与叶问天，突然觉得，就算终章真的来临，他也有了必须护住的人间烟火。

天刚蒙蒙亮，星火盟的警钟就炸响了。不是敌袭，而是青铜舟的方向泛起了紫金色的光，像有无数星辰被碾碎在了那片光晕里——诸天狩猎场，开了。

苏妄猛地睁开眼，怀里的灵儿还没醒，睫毛颤了颤；腿上的猫耳少女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膝盖，尾巴把他的手缠得更紧。李姐和叶问天已站在窗前，脸色凝重得像结了冰。

“紫金光晕是‘传送门’的前兆。”李姐的银镜映出光晕的纹路，“俘虏说，混沌之主会从每个世界抓‘祭品’扔进去，赢到最后的能提一个愿望……但从来没人活着出来过。”

叶问天捏着笔录的指尖泛白：“他还招了，狩猎场里的‘猎物’，都是各世界的气运之子。混沌之主在收集气运，用来稳固青铜舟的核心。”

苏妄小心地挪开猫耳少女的尾巴，将灵儿抱到榻上盖好被子，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琉璃。“必须去。”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至少要弄清楚青铜舟的核心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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