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妈妈厌我为男,我重生换性别后她追悔断肠


时间像上了发条,嗖一下就到了我三岁。‌⁡⁡

这三年,我和云想容的“战争”已经白热化。

表面看,我是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穿着公主裙。

实际上,我是插在云想容心脏上的一根毒刺。

拔不掉,碰不得,日夜折磨着她。

我成功地将“只亲爸爸”这个人设焊死在了身上。

裴铮给我喂饭,我吃得又快又乖。

云想容偶尔想表现一下,刚拿起勺子,我就把碗推开,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要爸爸喂!”

声音清脆响亮,不容置疑。

裴铮只好接过勺子,无奈又带着点隐秘的得意:“好好好,爸爸喂。”

云想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难看。

晚上睡觉,我必须抓着裴铮的手指才能入睡。

云想容想躺到另一边,我刚闻到她的味道,立刻开始蹬腿哭闹。

“妈妈走!爸爸陪绾绾!”

裴铮只能歉意地看着她:“想容,要不……你先去客房?孩子还小,怕生。”

“怕生?我是她妈!”云想容几乎要尖叫,但看着裴铮不容商量的眼神,她最终只能恨恨地抱起枕头,摔门而去。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裴铮从一开始的为难,到后来的习惯,甚至……乐在其中。

他被需要着,被全身心地依赖着。

这种感觉,是那个把他当作神来崇拜、却少了点烟火气的云想容无法给予的。‌⁡⁡

裂痕,在日复一日的“爸爸”声中,悄然扩大。

转折点发生在我三岁那年的春天。

裴铮和云想容的结婚纪念日。

对于云想容来说,这是个比天还大的日子。

她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

定制了新的礼服,预订了全市最贵的旋转餐厅,准备了神秘礼物。

她要创造一个绝对浪漫、绝对只有她和裴铮的二人世界。

从前一天晚上起,她就处于一种极度兴奋和排外的状态。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即将被清除的障碍物。

“绾绾今晚跟张姨睡,好不好?”她试图用哄骗的语气跟我说话,但眼底全是不耐烦。

我紧紧抱着裴铮的脖子,把脸埋进去:“不要!绾绾要爸爸!”

裴铮刚要开口,云想容就打断他:“铮哥!我们说好的!就一晚!一年就这么一天!”

她的眼神带着哀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裴铮犹豫了。

我知道,他心底对云想容还是有感情的,毕竟这么多年,她把他伺候得无微不至。

而且,纪念日,确实是个特殊的日子。

眼看裴铮就要妥协。

我岂能让她如愿?

当天下午,我开始“生病”了。

无精打采,小脸通红。‌⁡⁡

奶奶一摸额头,吓了一跳:“哎哟!这么烫!发烧了!”

温度计一量,三十九度五。

裴铮立刻慌了神,把我抱在怀里,心疼得不行:“怎么会突然发烧?早上还好好的!”

云想容穿着新送来的高定礼服,正在戴项链,闻言手一抖,珍珠项链差点扯断。

她冲过来,眼神锐利得像刀,死死盯着我:“裴绾!你故意的对不对?早不病晚不病,偏偏今天病!”

我蜷在爸爸怀里,虚弱地咳嗽两声,眼泪汪汪,也不说话,就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裴铮。

这副样子,比任何辩解都有力。

裴铮的脸色沉了下来:“云想容!你说的什么话!孩子生病是能控制的吗?她还是个孩子!”

“孩子?她就是个妖精!”云想容口不择言,指着我的手都在抖,“她就是看不得我们好!看不得我和你单独在一起!”

“不可理喻!”裴铮彻底怒了,“餐厅你自己去吧!我要带绾绾去医院!”

说完,他抱着我,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裴铮!”云想容在他身后尖叫,声音凄厉,“你走了就别回来!”

回应她的,是震天的关门声。

我伏在爸爸肩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站在客厅中央,穿着华丽礼服,却形单影只、面目扭曲的云想容。

悄悄地,对她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云想容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个笑。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神由愤怒转为彻底的、冰冷的恨意。

她猛地抓起玄关花瓶里那束为了纪念日准备的红色玫瑰,连同花瓶一起,狠狠砸在了地上!

碎片和花瓣,狼藉一地。

如同她和裴铮的婚姻,出现了第一道清晰的、难以弥补的裂痕。‌⁡⁡

从医院回来,我烧退了,活蹦乱跳。

裴铮守了我一夜,眼底带着疲惫,但对云想容的怨气也更重了。

云想容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

出来后,她变了。

不再歇斯底里,眼神却更加阴沉。

她开始了更具体、更处心积虑的“夺夫计划”。

比如,穿着几乎透明的性感睡裙,在半夜“查房”。

这次,她不直接靠近了,而是站在门口,用那种能滴出水的声音叫:“铮哥……我睡不着,你出来陪陪我嘛……”

裴铮刚被我哄着躺下,有些犹豫。

我立刻开始“梦游”。

闭着眼睛,摇摇晃晃坐起来,嘴里含糊地喊着“爸爸”,然后精准地扑过去,一把抱住裴铮的腿,像只树袋熊一样挂上去,死活不松手。

裴铮顿时动弹不得。

试了几次,都没能把我“掰”下来。

门外,云想容的声音从娇媚到焦急,最后到咬牙切齿。

最终,只能听着她愤然离去的脚步声。

几次三番下来,裴铮也烦了。

“想容,你能不能消停点?孩子睡觉呢!”

云想容的回应是更深的怨恨,和更诡异的沉默。

她知道,硬的不行,得来软的,或者……更狠的。

机会很快来了。‌⁡⁡

奶奶的七十大寿,裴家所有亲戚都来了,很是热闹。

云想容打扮得温婉贤淑,忙前忙后,试图挽回形象。

姑姑裴玲依旧是那个搅屎棍。

饭吃到一半,大家聊起以前的事。

裴玲突然“哎呀”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云想容“关切”地问:“想容姐,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关系挺好的同学,姓陈?好像差点就……成了?”

这话问得突兀。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云想容。

云想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拿着筷子的手指微微发白。

裴铮也看了过去,眼神带着询问。

“小玲,你记错了吧。”云想容强装镇定。

“我怎么会记错?”裴玲故作惊讶,“那时候闹得挺大啊,不是说你还为了他……”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了大家胃口,才慢悠悠地说,“……吃了点苦头吗?”

“自杀”两个字没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到了。

桌上响起细微的抽气声。

几个亲戚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云想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裴玲!你胡说什么!”她声音尖利,带着恐慌,“根本没有的事!铮哥,你别听她瞎说!我那是不小心……”

她慌乱地抓住裴铮的手臂,急于解释。

裴铮看着她,眼神复杂,没说话。

显然,裴玲的话,在他心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我看着这出好戏,知道该我上场了。

我伸出小短手,去够桌子中间那杯鲜榨橙汁。

“啪!”

杯子倒了,橙黄色的液体瞬间洒开,溅了云想容一身,她那条米白色的昂贵裙子立刻毁了。

“绾绾!”奶奶惊呼。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

云想容看着自己狼藉的裙子,又看看“惊慌失措”的我,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扬手就要打我:“你个死孩子!”

裴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脸色铁青:“云想容!你干什么!”

我“哇”一声哭出来,扑进奶奶怀里,小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哭诉:“妈妈……凶……绾绾怕……”

对比鲜明。

一边是“歇斯底里、疑似有婚前污点”的妻子。

一边是“被吓坏、柔弱可怜”的女儿。

裴铮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到了底。

他甩开云想容的手,一把将我抱过来,柔声安慰:“绾绾不怕,爸爸在,爸爸在。”

然后,他冷冷地看了云想容一眼:“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跟孩子计较?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那眼神里的失望和责备,像冰水一样浇在云想容头上。

她看着被裴铮紧紧护在怀里的我,看着我伏在爸爸肩上,对她露出的那个带着泪花的、挑衅的眼神。

她彻底明白了。

我不是无意。

我就是冲着她来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寿宴不欢而散。

云想容婚前为初恋自杀未遂的“丑闻”,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亲戚间传开了。

连带她如何苛待我、如何像个怨妇一样跟女儿争宠的“事迹”,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没想到,云想容是这种人!”

“婚前就那么不检点,难怪现在对女儿也那样!”

“心理变态吧?跟自己亲闺女吃醋?”

“裴铮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老婆。”

“我看那孩子挺可怜的,摊上这么个妈。”

流言蜚语,像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把云想容往更孤立、更疯狂的深渊推去。

她也试图反抗。

向她那个闺蜜团哭诉。

苏沫在妈妈群里“仗义执言”:

“你们不知道,裴家那个女儿,被宠得没边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整天缠着爸爸,像什么样子!”

“就是,小小年纪,心机深得很,故意针对想容呢!”

“这种孩子,不管教以后还得了?”

她们试图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可惜,收效甚微。

大部分妈妈虽然也八卦,但基本的判断力还有。

“孩子才三岁,能有什么心机?”‌⁡⁡

“当妈的跟三岁孩子计较,本来就不对吧?”

“听说她对自己女儿确实很冷淡,孩子不亲她也正常。”

甚至有人开始同情我。

“那孩子看着挺乖的,就是有点怕她妈。”

“是啊,上次在小区游乐场,我看到她想靠近妈妈,结果她妈妈直接走开了,孩子站在原地,看着怪可怜的。”

舆论不但没按云想容希望的方向发展,反而让她自己成了众人眼中“心理扭曲”、“不配当妈”的负面典型。

她走在小区里,能感受到指指点点的目光。

去超市,有相熟的邻居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就连裴铮公司组织的家庭日活动,都有“好心”的同事太太悄悄问他:“裴总,您太太……是不是对女儿有点太严厉了?孩子好像很怕她。”

每一次,都像是在云想容的伤口上撒盐。

也让她对裴铮的掌控欲,达到了顶峰。

她开始疑神疑鬼。

检查裴铮的手机。

盘问他的行程。

只要他下班晚回来十分钟,她就能打几十个电话。

她甚至在我和裴铮单独相处的时候,突然出现,用那种阴恻恻的眼神盯着我们。

仿佛我们不是在玩耍,而是在进行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裴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他宁愿在办公室加班,或者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满了妻子怨气和女儿“争宠”的家。‌⁡⁡

而我,则在这种压抑中,悄然生长。

我知道,云想容已经快被逼到极限了。

她就像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

只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让她彻底失控,也让裴铮对她彻底失望的契机。

我很有耐心。

我在等。

等她自取灭亡。

毕竟,一个眼里只有男人、连基本理智都丧失的女人,能做出什么聪明事呢?

妈妈。

你的疯狂,就是我的阶梯。

请继续你的表演。

我很期待。

五岁生日宴,是我精心策划的又一个高潮。

我知道云想容恨我入骨。

也知道她蠢。

但我没想到,她能蠢得这么理直气壮,坏得这么不加掩饰。

生日宴设在市中心一家高级酒店的儿童主题餐厅。

粉色的气球,卡通玩偶,巨大的彩虹蛋糕。

请了不少人。‌⁡⁡

裴家的亲戚,奶奶,姑姑一家。

我幼儿园的几个小朋友和家长。

还有云想容那边几个不得不请的亲戚,以及她那几个“忠心耿耿”的闺蜜,苏沫、李婷之流。

云想容今天打扮得格外光鲜亮丽。

一身藕粉色套装,妆容精致,笑容得体。

仿佛我们是一对感情深厚的母女。

只有我知道,她挽着裴铮胳膊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

她在紧张。

或者在期待着什么。

裴铮今天心情很好,抱着我,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绾绾,看爸爸给你准备了什么?”他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巨大的丝绒盒子。

里面是一条定制的钻石项链,吊坠是我名字的缩写“PW”,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哇!”周围响起一片惊叹。

“裴总真是把女儿宠上天了!”

“这项链真漂亮!”

云想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扯得更开,声音甜得发腻:“铮哥,你也太惯着孩子了,她还小呢。”

裴铮不以为意,亲手把项链给我戴上:“我裴铮的女儿,值得最好的。”

我搂着爸爸的脖子,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谢谢爸爸!绾绾最喜欢爸爸了!”

眼角余光瞥见云想容的手指狠狠掐进了掌心。

切蛋糕环节到了。‌⁡⁡

巨大的三层彩虹蛋糕被推上来,上面插着五根彩色蜡烛。

“绾绾,许个愿吧!”奶奶慈爱地说。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心里默念:愿妈妈……心想事成。

然后,用力吹灭了蜡烛。

大家鼓掌欢呼。

服务员开始分蛋糕。

云想容突然主动接过切蛋糕的刀,笑容温柔:“我来给绾绾切第一块。”

她动作优雅地切下一块带着最大草莓的蛋糕,放在精致的骨瓷碟子里。

然后,又状似无意地,从蛋糕侧面,一个不太起眼的位置,又切了一小块,放在另一个碟子里。

“绾绾,这块小的先给你尝尝味道。”她端着那个小碟子,向我走来。

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属于母亲的温柔笑意。

但我清晰地看到,在她切那块小蛋糕时,苏沫和李婷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裴铮不疑有他,笑着把我放下来:“去吧,妈妈给你切蛋糕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

看着云想容一步步走近。

她身上那股浓烈的香水味,混合着一丝极淡的、属于花生的甜腻气息,扑面而来。

花生。

我对花生严重过敏。

前世,那个男婴时期,有一次张姨不小心用了沾过花生酱的勺子喂我,差点要了我的命。

这件事,裴铮和奶奶都知道,并且严格叮嘱过家里所有人,包括云想容。‌⁡⁡

她此刻,端着这块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蛋糕,像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来,绾绾,尝尝。”她把碟子递到我面前,声音轻柔得像羽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

期待着母女情深的画面。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虚假的温柔,和深藏在底部的,冰冷的恶意。

她在赌。

赌一个三岁孩子的认知能力,分辨不出蛋糕里细微的花生酱味道。

赌我抵挡不住糖果和蛋糕的诱惑。

赌我当众吃下,然后……

我伸出手,没有接蛋糕,而是猛地打翻了那个碟子!

“啪!”

小蛋糕掉在地上,奶油溅开。

“绾绾!”裴铮惊呼。

云想容脸上的温柔瞬间碎裂,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转为委屈和愤怒:“裴绾!你干什么!妈妈好心给你切蛋糕!”

我指着地上那块蛋糕,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尖锐的、充满恐惧的哭喊:“花生!里面有花生!妈妈要害绾绾!绾绾不要吃!”

整个宴会厅,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

裴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错愕,到震惊,再到铁青。

他猛地看向云想容,眼神锐利如刀:“花生?蛋糕里怎么会有花生?”

云想容脸色煞白,强作镇定:“你……你胡说什么!就是普通的蛋糕!裴绾,你不想吃就算了,怎么能诬陷妈妈!”‌⁡⁡

她试图去拉裴铮的手臂,被他狠狠甩开。

奶奶已经冲了过来,蹲下身,小心地沾了一点地上的奶油,凑近闻了闻。

她的脸色也变了。

“阿铮……好像……真的是花生酱的味道……”奶奶的声音带着颤抖和不敢置信。

“不可能!”云想容尖叫,“肯定是她弄错了!或者是不小心沾到的!我怎么可能明知绾绾过敏还……”

“你怎么知道绾绾对花生过敏?”裴铮突然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

云想容猛地噎住。

是啊,一个对孩子漠不关心、连抱都不愿意抱的母亲,怎么会如此清楚地记得女儿的过敏源?

还“刚好”切了一块含有花生酱的蛋糕给她?

这巧合,太致命了。

裴铮的眼神,已经不仅仅是怀疑,而是带着一种被背叛的、深切的寒意。

苏沫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裴总,您别激动,想容肯定是无心的!她可能是忙忘了,或者……”

“忘了?”裴铮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苏沫,又回到云想容脸上,“她记得我今天开会要穿哪件衬衫,记得我咖啡要加几分糖,记得我们认识第几天纪念日!她会忘了自己女儿吃了会死的过敏源?!”

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云想容脸上。

也撕开了她那张“深情妻子”的假面。

露出了内里对亲生骨肉的冷酷和残忍。

周围的亲戚朋友开始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目光里的震惊、鄙夷、难以置信,像针一样扎在云想容身上。

“天啊……不会吧?故意给孩子吃过敏的东西?”

“虎毒还不食子呢!”‌⁡⁡

“怪不得孩子不亲她,这当妈的太可怕了!”

“我就说她看孩子的眼神不对劲……”

云想容在这些议论声中,浑身发抖,摇摇欲坠。

她看着裴铮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终于崩溃了。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裴铮你相信我!”她哭喊着,想去抓裴铮,却被他再次避开。

“够了!”裴铮低吼一声,一把抱起因为“惊吓”而在我怀里瑟瑟发抖的我,“云想容,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抱着我,转身就往外走。

“裴铮!你站住!”云想容在他身后凄厉地喊,“你眼里只有这个孽种!她说什么你都信!我才是你老婆!”

裴铮的脚步连顿都没顿一下。

奶奶看着这场闹剧,叹了口气,对剩下的宾客说了几句抱歉的话,也匆匆跟了上去。

生日宴,彻底毁了。

留下的,是一地鸡毛,和足以淹没云想容的舆论风暴。

当晚,裴铮没有回家。

他带着我,住进了酒店。

无论云想容打多少电话,发多少信息,他一概不接不回。

云想容跑到奶奶家哭诉,说自己冤枉,是我不懂事诬陷她。

奶奶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然后拿出手机,点开购物记录,递到她面前。

那上面,清晰地显示着,就在生日宴前两天,云想容的账号,购买了几罐花生酱。

收货地址,是我们家。

云想容看着那条记录,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我……我是买来做其他点心的……”她徒劳地辩解。

“做什么点心,需要专门买绾绾过敏的花生酱?”奶奶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想容,我以前只觉得你任性,被阿铮惯坏了。但我没想到,你能对自己的孩子,起这种心思。”

“我没有!妈你相信我!”云想容抱着奶奶的腿哭求。

奶奶掰开她的手,眼神里是彻底的失望:“等阿铮冷静下来再说吧。你……好自为之。”

裴铮在三天后回来了。

带着一身低气压。

云想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扑上去解释,哭诉,发誓。

裴铮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最后,他说:“想容,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什么意思?”云想容愣住了。

“我搬去客房住一段时间。”裴铮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在孩子的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保持距离。”

分房。

这对视裴铮如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挂在他身上的云想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比打她骂她更让她绝望。

“不!铮哥!我不要!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她疯了一样抱住裴铮,眼泪弄湿了他的衬衫。

裴铮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眼神疲惫而疏离:“想容,你到现在,还是只想着你自己。”

他转身,走进了客房,关上了门。

也关上了云想容最后一丝希望。

我站在主卧门口,看着瘫坐在客房门外,哭得撕心裂肺的云想容。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才哪到哪?

比起前世那个躺在冰冷楼梯下,慢慢停止呼吸的男婴。

你这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从那天起,我更加名正言顺地独占裴铮。

每晚,我抱着我的小枕头,敲响客房的门。

“爸爸,绾绾怕,要爸爸讲故事。”

裴铮就会打开门,把我抱进去,耐心地给我读童话故事。

云想容夜夜在门外踱步。

我能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和她指甲刮过门板的,细微又刺耳的声音。

有一次,我估摸着她就在门外。

我窝在裴铮怀里,用带着睡意的、模糊的声音说梦话:

“爸爸……妈妈是不是……想我消失……”

抱着我的手臂,瞬间僵硬。

门外的脚步声,也戛然而止。

死一样的寂静。

然后,是仓皇逃离的,踉跄脚步声。

裴铮一夜无眠。

我知道,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小区里的流言,也升级了。

“听说了吗?裴家那个女儿,差点被她妈用花生蛋糕害死!”‌⁡⁡

“我的天!真的假的?这也太毒了!”

“千真万确!生日宴上当场抓包!裴总气得直接分房睡了!”

“怪不得那孩子跟她妈不亲,换我我也怕啊!”

“我看那云想容就是心理变态,自己生不出儿子,看女儿也不顺眼?”

“谁知道呢!反正以后可得让自家孩子离她远点!”

“裴家那小姑娘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个妈……”

这些议论,自然也传到了裴铮公司。

有“好心”的同事,旁敲侧击地提醒他:

“裴总,家里事要紧,但孩子……毕竟还小,有时候也不能太冷落了妻子……”

裴铮只是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对方:“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忽视我差点被谋害的亲生女儿?”

对方顿时讪讪,不敢再多言。

谋害。

这个词,已经从裴铮心里认定了。

云想容的形象,在他心里,已经从“任性娇妻”,滑向了“恶毒母亲”的深渊。

而她,还在徒劳地挣扎。

试图用舆论挽回。

她在小区的妈妈群里哭诉,说女儿如何夺走了丈夫的爱,如何心机深沉地陷害她。

可惜,应者寥寥。

偶尔有几个苏沫之流帮她说话,也很快被其他人的质疑淹没。

“一个五岁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当妈的说出这种话,就不脸红吗?”

“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

甚至有人直接把群聊截图发给了裴铮。

看着妻子那些诋毁女儿的言论,裴铮的眼神,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了。

云想容。

你已经众叛亲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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