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裂的碎片，划伤了护工的脸颊。

宋院长快步赶来，表情冷冷的，和那天见到的她截然不同。

“赵永安，我警告你，再摔东西你试试！”

咦？

宋院长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一般这种情况，院长不都应该安抚老人吗？

可她却异常严厉。

赵大爷嚣张的气焰立刻灭了一大半。

“我要出院！”

赵大爷声音变得弱弱的，宛如一个犯错的孩子。

“我说了，明天他会来。”

赵大爷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

宋院长看了看护工的脸，并没有说什么，就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外的护工都在窃窃私语，说这些都是赵大爷自找的。

我听护工说，没人愿意照顾赵大爷，因为他脾气差。

还经常动手打人。

我一看今天的情况不太适合问学长的事情，就悻悻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赵大爷的房间，里面没有人。

房间也被重新整理过了。

护工青青和我说，昨天晚上赵大爷的儿子把他接回家了。

我眉头紧皱，学长的线索又断了。

正当我思考着学长的事情，李大爷房间的呼叫铃突然响了。

我急忙赶了过去，发现李大爷躺在了地上。

我跑上前去查看李大爷的情况，还好没什么大事。

“李大爷，下次走路一定要用拐杖啊！”

李大爷嘴里发出哼唧声。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床上。

“小君，我好久没洗澡了，一会你能不能帮我洗个澡啊？”

李大爷平时对我不错，总会把餐后发的水果留给我。

可根据规定，我不能收，但我心里感觉暖暖的，就像自己家的爷爷一样。

“没问题！”

李大爷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水放好了，我扶着李大爷走进浴室，帮他脱去身上的衣服。

慢慢地扶着他坐在浴缸里。

温暖的浴室里，瞬间变得水汽萦绕。

我用毛巾温柔地擦拭李大爷的身体，

虽然在学校学过很多遍如何给老人洗澡。

可实际操作下来，我发现并不容易。

“李大爷，你身上还有哪里痒吗？”

李大爷用手指了指大腿。

我拿着毛巾刚准备擦洗他的大腿，突然他握住了我的手。

“这里痒。”

他把我的手放在了那个地方，对着我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我吓得一下子就弹了起来。

我愣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又怕自己想多了，我缓缓走到他身边时，但他仍然不断摩挲着那里，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吓得直接冲出门，找到了男护工小超。

小超听了我的描述，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和我一起进去把李大爷扶了出来。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小超淡淡地说，我惊讶地看着他。

“李大爷平时对我还不错，怎么会……”

“看来你还不知道啊？”

小超一边叠着床单，一边同情地看着我。

“李大爷是隔壁村里的孤寡老人，他女儿从来不回家看他，他就靠着低保过日子。”

“听说他之前猥亵了好几个小孩。”

“上个月，院长去隔壁村把他接来了，村长特别感谢宋院长。”

……

没想到李大爷竟然是这种人！

我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血液噌噌地往脑袋上涌。

“那我们怎么办？”

“我去找院长！”

小超一把拉住我，摇了摇头。

“你以为院长不知道吗？”

“算了吧，就当看不见吧，反正他也干不了什么。”

我发现小超好像知道不少养老院的事情，会不会也认识学长呢？

于是我试探性问道，

“小超，你认识一个叫蒋松的护工吗？”

小超摇了摇头，继续叠着床单。

我难掩失望的神情，心里希望学长千万不要出事。

在这里工作了半个月，我发现这里的老人并不是有钱人，甚至有些人可以说是贫困或走投无路。

如果没钱，怎么会住在这么豪华的养老院呢？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

听部分老人说，这个养老院是宋院长洗黑钱的地方。

还有人说宋院长背地里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众说纷纭，都认定了这个养老院有问题，但没人愿意离开。

加上之前学长对我说的话，我也愈发怀疑这个地方。

所以我平时会留心观察，但一无所获。

一天晚上，我睡不着，跑到厨房想找点东西吃。

却看见刘哥站在冷库门前。

刘哥就是那天和宋院长一起处理尸体的男人。

他是养老院的后勤兼司机，一天到晚很少见到他。

我刚想走上前和刘哥打招呼，下一秒，宋院长出现了。

她站在刘哥身边，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

很快两个人从冷库出来，搬了一袋又一袋的东西。

我刚想跑过去帮忙，却发现有一个袋子里露出半截胳膊。

刘哥迅速把那只胳膊装进袋子里，扛在肩上，放进车里。

我立刻躲在橱柜后面，细密的汗从额头渗出。

“宋姐，还是老样子吗？”

宋姐点了点头，点燃了一支烟。

刘哥二话不说就开始搬，一共五大袋，不一会儿就搬完了。

发动机响起轰鸣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我的脑海里忍不住在想，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会是尸体吗？

我越想越害怕。

一股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宋院长打开了冰箱，拿出一袋沉甸甸的东西，袋子下面还滴着水。

咣当咣当，厨房里传来一阵有节奏剁肉的声音。

我的太阳穴跟着突突直跳。

漆黑的厨房，宋姐只开了一盏灯。

微弱的灯光照出宋院长消瘦的身影。

我小心翼翼地躲在橱柜后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铃铃铃。

宋院长的手机响了，剁肉的声音停止了。

宋院长把刀叉在菜板上，转身出去接了电话。

我忍不住好奇，悄悄走近剁肉的地方。

一股股腥里带甜的味道钻进我的鼻子，我直犯恶心。

案板上的肉馅，红得发白，看不出是什么肉。

我好奇地凑近旁边的塑料袋，往里面瞄了一眼，竟然有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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