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太累了,
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元宵前一日,周泽崩逝,死前,连最后一碗元宵都没来得及吃。
路柏源正在榻上看着话本,房间门突然被打开,
他抬头一看,发现进来的是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是路柏源的亲生父亲。
“你来做什么?”路柏源心下一惊,随即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却又带着几分惧怕,
路大力冷笑一声,“怎么,当初老子要不是把你扔在巷子,你还能过上现在这富贵日子?”
“我没钱了,给我钱,我要5百两黄金!”
路柏源猛地坐起身看着路大力,“凭什么?从出生到现在,你养过我一天吗!”
“五百两,我上哪里去给你找这些钱?你怎么不去抢?”
路大力好整以暇坐在桌前,喝着茶壶里的花茶,
“少他妈废话,路柏源老子告诉你,你那些烂事儿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乖乖的给我黄金,我们就不会撕破脸,不然,你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来!”
路柏源手紧紧握成拳,过了半晌才松开,
“行,给我点时间,我要出门了才能给你拿钱。”
路大力嗤笑一声,“没那个当富贵女婿的命,生了个富贵的病,害个风寒还浪费那么多钱!”
“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我要是看不见黄金,我就去找你这个周家的干爹!”
路大力站起来踢开房门便走了,
路柏源猛地将榻边的琉璃杯打得稀碎,他剧烈喘着气,眼中是浓浓的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人都能拥有这么幸福的生活,
凭什么他就只配被这样一个畜生父亲丢在乞丐堆里被万人欺负,
凭什么他就要过这种受人鄙视的生活?
他好不容易才鸠占鹊巢,将周泽这个周家大少爷从周家赶出去,
他绝对不要过以前那种有一天没一天的日子了!
路柏源从病床上起身,
从周泽那里骗来了长命参后,他身体的康复速度一天比一天好,
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门了,
不过他现在只想赶紧将从周泽那儿抢来的田产铺面全都变卖成银票,
再带着银票离开这里,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这样,他那个畜生父亲永远都找不到自己了,
就连周家这几个冤大头,也都找不到他了,
对,他一定要尽快办好这件事!
他屏退了身旁伺候的丫鬟,出门后独自租了一辆马车去了当铺,
路柏源到当铺后,将田契地契等物全都递给了当铺小哥,心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马上,周泽这笔钱就属于他了,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可就在路柏源兴奋的当口,小哥却在这时突然抬头,眼神怪异的看了他一眼,
“小郎君,你这业务,我们当铺的办不了,请回吧!”
路柏源愣住了,办不了?
“你们这是何意?怎么会办不了?这上面可都是我的名字和我画的手印儿呢!”
“”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小哥摇头,“这位郎君,你是不知道潮州前些日子才出了新规,若要卖掉这些契书,需要当事人当面点清才可卖,”
“若无当事人,便要查郎君您和当事人,以及当事人父母的关系!”
“而这些我们有印象,前几天,有人申请将这些田产铺面等物都终止买卖了!”
路柏源懵了,终止买卖?
怎么可能?怎么会?他是看着周泽在上面签字的呀!
他将这些契约看了一次又一次才确认签字的,难道周泽在之后搞了什么鬼吗?
对,还有他的陪礼单子!
路柏源从当铺出来,给他认识的朋友传了几张帖子,
自己则坐在樊楼焦灼地等待着,三盏茶的功夫后,他朋友派人给他传信:
“柏源,现在你说的这些铺面啊田产啊,还有陪礼单子上的东西,可都是周家孟大少爷周泽的东西!”
“两日前,宫里派了人来,说是与周泽是旧交,将周泽的东西全都申请保护了下来!”
轰!
路柏源脑子里一片炸响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