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白眼狼！”
母亲气急败坏地冲上去想打她，“我们顾家好吃好喝地养着你，你竟然敢污蔑我们！”
王妈被警察拦住，她彻底豁出去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一家老小都指着我这份工资活呢！
我怎么敢自己做主去害死一个人？”
“你们不能做了事，就把黑锅全让我一个人背啊！
我不想坐牢啊！”
一时间，警局的房间里，上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狗咬狗。
我飘在半空中，冷漠地看着这一幕。
人心，原来可以卑劣到这个地步。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眼神里是了然和鄙夷。
“好了，都带回局里，分开审讯。”
其中一位年长的警察发话了。
“另外，派一队人，去顾家别墅搜查取证。”
“搜查？”
顾清瑶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她失声尖叫。
“人是王妈害死的，你们抓她就行了！
搜我们家干什么？
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我们警方办案，需要你来教？”
年轻的警察冷冷地看着她。
“别墅里应该有监控，我们需要调取。
另外，你刚刚在公共场合，公然辱骂人民警察，我们可以直接以妨碍公务罪对你进行立案。”
顾清瑶被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悻悻地闭上了嘴。
警察的效率很高。
他们很快就从顾家带回了所有的监控录像和一些证物。
但最有力的证据，却不是监控。
而是在我那个终年不见阳光、潮湿阴冷的阁楼房间里，一本被藏在床板下的，破旧的日记本。
日记本被装在证物袋里，递到了顾家三口的面前。
“这是从死者房间里发现的，你们看一下。”
父亲颤抖着手接了过来。
他翻开第一页，那上面是我清秀又带着一丝稚气的字迹。
2035年4月13日，晴。
今天，我被顾家认回来了。
他们说，我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我终于有爸爸妈妈和哥哥了。
我很开心。
妹妹清瑶很漂亮，像个公主。
她说，她会把我当成亲姐姐一样对待。
父亲的手指顿住了。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刚被接回家的、瘦弱又满怀期待的女孩。
他继续往下翻。
2035年6月8日，阴。
清瑶今天不小心把妈妈最喜欢的花瓶打碎了。
她很害怕，哭着求我不要告诉妈妈。
我答应了。
结果妈妈回来，清瑶却指着我说是我干的。
妈妈打了我一巴掌，罚我跪了一晚上。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骗人。
……2035年7月3日，雨。
哥哥给我买了一件新裙子，是粉色的，很好看。
我很喜欢。
可是清瑶说我皮肤黑，穿粉色像个村姑。
她趁我洗澡的时候，用剪刀把裙子剪碎了。
然后她告诉哥哥，是我自己不喜欢，故意弄坏的。
哥哥很生气，说我不知好歹，以后再也不会给我买任何东西了。
……2035年11月19日，雪。
今天是我生日。
我偷偷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自己买了一个小蛋糕。
我想和爸爸妈妈哥哥一起过生日。
可是清瑶突然说她不舒服，他们就都围着她转，把我忘在了角落里。
晚上，清瑶冲进我房间，把我的蛋糕扔在地上，用脚踩烂。
她说，我这种卑贱的人，不配过生日。
日记一页页翻过，里面记录的，全是我回到顾家后，所遭受的霸凌与虐待。
起初的这几页就让父母有些难以看下去。
顾清瑶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嘴脸，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