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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茵和周瑞最终还是去了银行。
当然，他们什么都没取到，反而因为试图用挂失的存折取款，被银行的工作人员盘问了许久。
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脸上都结着冰，像是要吃人。
一进门，苏茵就把包狠狠摔在沙发上，冲我吼道：
「陈玉兰！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连「妈」都不叫了，直呼我的大名。
我正在厨房慢悠悠地给自己熬粥，闻声连头都没回。
「我说了，那是我的钱。」
「你的钱？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苏茵的声音尖利得刺耳，「你辛辛苦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我吗？现在我需要用钱，你居然跟我玩这套！你是不是被谁给教唆了？」
她说着，狐疑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周瑞则走上前来，试图扮演那个理性的角色。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妈，我们有话好好说。您是不是担心我们不还？我们可以把欠条拿去公证，再给您写个还款计划，每个月......」
「不用了。」我打断他，关了火，盛出一碗粥，「我不想借。」
「你！」
「周瑞，」我端着粥，转身看着他，「我问你，你弟弟买房，你爸妈出了多少？」
周瑞一愣，眼神有些闪躲：「我爸妈......他们年纪也大了，手里没什么积蓄。」
「所以，他们一分不出，就等着我这个亲家母，掏空家底去给你弟弟买房？」我看着他，觉得可笑至极，「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周瑞的脸涨得通红，被我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茵见状，立刻冲上来护着她老公。
「你冲他嚷嚷什么！他爸妈没钱，那是他们的事！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不帮他，就是不帮我！」
「我帮了你二十八年，够了。」我吹了吹碗里的热气，淡淡地说，「从今天起，我谁也不帮，我只帮我自己。」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
苏茵和周瑞都呆住了。
他们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也许他们眼里的我，就应该是一个任劳任怨，无限付出的老母亲。一个为了女儿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没有自我的符号。
他们习惯了我的付出，习惯到认为那是天经地义。
以至于当我第一次说「不」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我背叛了全世界。
愣了好一阵，苏茵才回神，气得浑身发抖。
「好，好得很！」
「陈玉兰，你真是我的好妈妈！你为了点钱，连亲生女儿都不要了！行，这钱我们不要了！但是，你把我们害得在银行丢那么大的人，这事没完！」
她撂下狠话，拉着周瑞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我看着那扇门，心里一片平静。
慢慢喝完碗里的粥，我擦了擦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威的电话。
「小威，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昨天和他联系后，是他跟我说，先电话挂失我的卡和存折，保住了我的钱。
在老家独处的日子里，也是我这个外甥时不时来看我。让我倍感温暖。
此刻我被女儿背刺，李威这孩子已经是我的希望。
李威在电话那头沉稳地说道：「舅妈，别怕。第一步资产保全我们已经做完了。接下来，我们要拿回主动权。您那套房子，房产证上，是不是只有您一个人的名字？」
「是。」我答道。
「那就好办了。」李威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他们以为拿到了房产证就能为所欲为，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