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之所以让她来律所上班，也是因为她需要一份支撑自己独立生活的经济来源。”
又停顿了一下。
“毕竟，你也看到她之前过得多难。”
又诚恳看着我：“这客户对律所很重要。”
麻团躺下露出肚皮，全心依赖的模样让我有些心软。
我倔强道：“那你也不该这样对麻团。”
周云璟温声：“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他满含歉意。
给麻团买了很多零食和新玩具。
又陪它玩了一下午。
渐渐的，麻团对他不再炸毛和哈气。
傍晚，周云璟让人送来礼服和项链。
我坐在赴宴的车上。
身旁是西装儒雅，锋芒内敛的周云璟。
宴会上，与那位大客户寒暄。
“周律和太太真是恩爱。”
角落里，相识多年的老友对我低声。
“你们结婚十年，周律身边都没有莺莺燕燕，真是好男人。”
我停顿了一下，只笑笑没有说话。
想来她也听到些风言风语，好心劝我。
“我听说他身边那位女助理年纪也不轻，长得也没你好看，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敷衍应付着。
脑海里又出现周云璟对沈嫣不甘的质问。
紧紧捏着高脚杯，才不让情绪外露。
不远处，周云璟与那位大客户谈笑风生。
双方都要举杯时。
周云璟接起一个电话，眉头蹙起。
对客户露出抱歉的表情后。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匆匆出了门。
对面的朋友看着我，尴尬的不再做声。
我强颜欢笑，与她举杯。
咽下的酒没有回甘，是淡淡的苦。
通话的人是沈嫣。
一定是她。
我的手微微颤抖。
我独自回家。
开始收拾东西。
在周云璟的书房里，躺着一张沈嫣的心理咨询记录。
最新一页用红笔圈出几行字：“建议通过肢体接触重建安全感。”
我全身血液仿佛凝结。
手机提示音响起。
“明雅姐别误会，云璟只是看我做噩梦可怜。”
沈嫣发的消息，但很快又撤回。
我点进她的朋友圈。
三分钟前发了张照片。
缠着绷带的手腕搭在深灰色床单上，床头柜摆着周云璟最常用的安神香薰。
配文：前夫留下的心理创伤，需要最信任的人陪床治疗。
我的心刺痛。
他抛下那么重要的大客户。
抛下我面对众人怜悯的目光。
抛下他精心维持的体面。
都是为了沈嫣。
麻团来蹭我的腿。
我抱起它，嘴里喃喃：“你啊，太好骗，太好哄了。”
我去律所找周云璟。
他眼底有乌青。
衬衫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严谨端庄。
只不过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我捏紧纸袋子，里面装着干净的衣服。
说：“你昨天走太急，我想着你肯定没衣服换。”
我迅速帮他松领带，解开扣子。
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看到他脖子间的抓痕。
周云璟脸色一变，解释道：“楼下野猫抓的。”
这么拙劣的借口。
沈嫣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同样的东西。
“云璟，昨天谢谢你，我带了新的衣服......”
看到我后，脸上的笑意微顿。
换上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样。
“对不起，明雅姐，我不是故意打搅你们的。”
明明我进来前跟人说了不让任何人打扰。
沈嫣继续道：“昨天云璟折腾到很晚才睡，真的很谢谢你们。”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喝止：“够了！”
沈嫣像被吓到，怔愣半晌，才失魂落魄出了门。
周云璟没追去，冷冷看着我。
“昨天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早就死了。”
我愣了一下。
周云璟揉眉，声音疲惫。
“明雅，你知道的，沈嫣虽然离婚了，可心里依然没有走出来。”
“昨天，她又开始自残了。”
一个自残的人，会有心思给我发那样的话，以及独我可见的朋友圈吗？
我打开手机想要给周云璟证明。
他只是失望看着我：“明雅，你就不要再刺激她的。”
朋友圈早就被沈嫣删掉了。
我自嘲笑了笑。
就算证明沈嫣心思不纯又怎样。
男女之事，从来都不是一厢情愿。
我的心平静下来。
淡淡道：“周云璟，不要再用我的同情心绑架我。”
“你怜悯她，是你的事。”
“你因为她伤害夫妻感情，过错全都在你。”
“我们离婚吧。”
周云璟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下意识想拉住我，不知想到什么又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