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君临渊也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深邃难辨。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名负责呈送果品的小宫女,在经过沐璃席位时,脚下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手中捧着的果盘猛地向前倾覆,盘中的瓜果和一小碟用来蘸食的、混合了特殊香料的糖粉,眼看就要泼洒在沐璃身上!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沐璃 newly acquired 的身法本能地施展出来,她腰肢极为柔韧地向后一仰,同时脚步向后一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泼洒而来的糖粉和瓜果!只有几滴果汁溅在了她的裙摆上。
那宫女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跪地请罪。
林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失望,随即关切道:“哎呀!妹妹没事吧?这奴才真是毛手毛脚!还不快拖下去!”
立刻有太监上前将那瑟瑟发抖的宫女拖走。
沐璃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袖,神色依旧平静:“无妨,只是虚惊一场。”她目光扫过地上那摊混合着糖粉的污渍,鼻尖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属于“梦陀罗”的异样甜香!
果然!他们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沾染上致幻的药物!若非她早有防备,动作迅捷,此刻恐怕已经中招!
“真是万幸。”林贵妃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随即像是想起什么,对君临渊和皇后道,“陛下,娘娘,臣妾近日偶得一道古方,以雄黄、朱砂并多种驱邪药材炼制了一批‘端午辟邪丹’,已请太医验过,有安神定惊、驱除秽气之效。不若分赐诸位妹妹,也算应景,祈求后宫安宁。”
她说着,示意宫女端上一个铺着红绒的托盘,上面放着数十枚用金箔包裹的丹丸。
沐璃心中冷笑,真正的杀招,在这里!这所谓的“辟邪丹”,恐怕才是藏匿蛊术之物的关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君临渊。
君临渊目光扫过那托盘,淡淡道:“贵妃有心了。”
这便是准了。
林贵妃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亲自拿起一枚丹丸,走向离她最近的一位妃嫔。那妃嫔受宠若惊地接过,当场便要服下。
“且慢。”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这“和睦”的景象。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竟是懿安公主沐璃!
只见她缓步走到殿中,先向君临渊和皇后行了一礼,然后看向林贵妃,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与谨慎:
“贵妃姐姐一番美意,妹妹本不该多言。只是……妹妹略通医理,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记载,雄黄、朱砂虽为驱邪良药,但药性燥烈,尤其朱砂,若炼制不当,或与某些体质相冲者服用,非但不能辟邪,反而可能损伤心脉,引动内火。尤其今日宴饮,诸位姐妹或多或少饮了酒,酒能助药性,更需谨慎。”
她这番话合情合理,既点出了药物的潜在风险,又彰显了自己为众人着想的“医者仁心”。
那位正要服丹的妃嫔闻言,动作顿时僵住了,有些无措地看向林贵妃,又看向帝后。
林贵妃脸色微变,强笑道:“妹妹多虑了,此丹已由太医院多位太医验看,绝无问题。”
“太医院诸位大人医术精湛,自然无误。”沐璃语气温和,却步步紧逼,“只是人体各异,难保万全。姐姐既然请了太医验看,想必也有验看的记录和药方存档?不若请太医当场将药方念出,由诸位姐妹自行斟酌体质,决定是否服用,岂不更为稳妥?也免得辜负了姐姐一番好意,反而让姐妹们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