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整夜，当我打算去把自己的东西都取回来的时候。
却发现穆婉居然还在。
她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那时礼服裙也皱巴巴的，脸上的妆容更是透着疲惫。
她失焦的眼神落在那枚被我抛下的婚戒上，有些出神。
听到动静，她看到是我，脸上终于流露出几分庆幸。
“阿城，你怎么才回来？”
“我昨晚等了你很久。”
如果是之前。
听到她这么说，我会很开心。
但现在，我只觉得她虚伪又恶心。
我不相信她会对一个被戏弄的对象动心。
估计，又是在耍什么新花样。
我走过去，看着她。
“我来取东西。”
相比于昨晚的声嘶力竭，我现在冷淡得像是陌生人。
穆婉不太习惯被我这样冷待。
她的眼眶又红了一些，带上了几分嗔怒。
大概是觉得，我还像是从前一样，总会主动来哄她。
“阿城，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她难得主动低头，好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你也说过，从前的事情你不会计较的。”
“我跟秦楚虽然有过关系，可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我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人好不好？”
“秦楚只是嫉妒我以后属于你了，所以才……”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我冷冷地打断。
“你真的以为，秦楚是因为被我们的婚礼刺激到了，才会来捣乱的吗？”
穆婉愣住了，一脸的难以置信，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他说过他爱我……”我把连夜整理出来的资料，摔在了她的面前。
除了秦楚的各种资料，还有他在各个社交媒体上的小号的言论。
“如果他的爱就是把你当成战利品一样在网上跟人炫耀。”
“甚至还把你们两个亲密的细节发到群里，供所有人观赏。”
“请柬是假的，新娘只是一个他花钱雇用来配合他做戏的小模特，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
“你以为他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不管不顾搞砸了我们的新婚夜。
可实际上，他不过就是要看到你被他耍得团团转，跟他一起羞辱我这个傻子。”
那些资料上的截图。
那些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细节，此刻满满都是污言秽语的评论，让穆婉彻底崩溃。
她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完全无法呼吸。
“这、这是假的……一定是！”
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相信。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眼泪跟恐惧并没有让我心软，我反而觉得这是她的报应，是她活该！
“那当然是因为，他只是把你当成了可以炫耀的资本而已。”
“看你为了他疯狂，欺骗我伤害自己，把我当成你们的笑柄，暗中操控我的人生。”
“你以为的真爱，全是谎言。”
“可你却为了讨好他，为了你口中的真爱，让我遍体鳞伤。”
我坐在了她的对面，眼中只剩下了深深的冷意。
“穆婉，从头到尾都是你配不上我的爱！”
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们的龌龊，真相像是刀子一样，插在穆婉的心上。
她浑身颤抖着扑上来想要抓住我的手，却被我躲开。
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狼狈脆弱的姿态。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阿城，我是被他骗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卑微地抓住了我的腿，哀求我原谅她。
但我却坚决地扯开了她的手。
“我拒绝。”
把离婚协议扔在地上，我冷冷地看着她。
“我们完了。
你这个妻子，我不想要了。”
穆婉只是看到“离婚协议”这几个字，悔恨泪水就涌了出来。
她死死地抱住我的双腿哀求。
“不离婚好不好？
阿城，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只有你一个人，你要是什么我都给，求你，别离开我！”
她哭着给出承诺，看似是真心悔过了。
如果是从前，我大概见到她的眼泪就会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