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舔发白的嘴唇：「来看一个朋友。」

我又看了看沈轻霜。

「你病了啊？可得好好注意身体，让宋砚良去你家照顾你几天吧。」

「我打车先走了，拜拜。」

我说完就走，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宋砚良。

但他却追了过来。

他掰住我的肩膀，硬生生把我的头扭回去。

「阿言，你在闹脾气吗？」

「如果不高兴可以打我骂我，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抚开他的手：「我没生气。」

「沈轻霜需要你照顾，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差点笑出来。

以前我发脾气，对宋砚良打骂的时候，他说我不懂事。

现在我不吵不闹，他倒是不习惯了。

宋砚良用力扯着我的手腕。

「你来看哪个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手背上这么多针眼，你生病了吗？」

宋砚良眼底藏着隐隐的担忧和惊慌。

我装作看不见。

我坦言：「是啊，我病了。」

「我就在沈轻霜的隔壁，住了三天。」

看着宋砚良无措的样子，我心里莫名爽快。

我故意叹了口气。

「整整三天，连个照顾我的人都没有。」

「我连口小米粥都喝不上，只能喝白开水呢。」

宋砚良按住我手腕的力道更重。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抽回。

「说什么啊？」

「我和你说了，不就耽误你照顾沈轻霜了吗？」

宋砚良肩膀往下耸，一瞬间像是失去了许多力量。

我转身离开，宋砚良又跟上来。

他说：「我送你回家。」

我拒绝：「我打车，你送她吧。」

沈轻霜从后面追上来，柔柔弱弱地咳嗽了几声。

「砚良，外面好冷，我想回家。」

宋砚良呆呆地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忽然扯开沈轻霜拉住他袖子的手。

大步走过来追上了我。

他语气里藏着不容人拒绝的执拗。

「我送你回家。」

我一只脚已经踏进出租车。

他用力把我拽出来，转而将沈轻霜塞进车里，给司机报了沈轻霜家的地址。

「宋砚良！」

沈轻霜在车里大喊，委屈地眼角发红。

但宋砚良像是没听见，一把将出租车的车门关严实。

宋砚良拉着我去停车场，把我塞进副驾驶。

车门被他锁住，我怎么都打不开。

「你在搞什么？这会儿你不应该去陪沈轻霜吗？」

宋砚良冷着脸发动车子。

「今天陪你。」

车子驶出医院，我沉默地一言不发，故意往车窗方向挪，离宋砚良远远的。

过了一会儿，宋砚良开口解释：「其实我和沈轻霜没什么……」

我打断他：「没什么你会在医院不眠不休照顾她好几天，没什么她会把你们床照发给我看？」

「宋砚良，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宋砚良激动了踩了一脚油门，停在红灯前。

「什么床照？你在诬陷轻霜吗？」

我忽然觉得很无力。

反正马上就要离开。

我干脆破罐子破摔。

「是啊，我在诬陷她，我好歹毒。」

「陆言！」

宋砚良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盘，汽车喇叭尖锐地响。

「陆言，你现在说话怎么这样？」

我闭上眼，不搭理他。

在绿灯亮起以前，宋砚良说：「即便我和沈轻霜有什么，但我心里爱的人是你。”

「陆言，我们不吵架好不好？」

我闭着眼，正在盘算给孤儿院孩子们画的那幅画。

「哦。」

我随口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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