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警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了海滨度假村宁静的夜晚。
红蓝交错的警灯，在酒店奢华的墙壁上疯狂闪烁，晃得人睁不开眼。
爸爸像一滩烂泥，瘫坐在地上，被两名警察从左右两边架起来。
他目光呆滞，嘴里反复重复着同一句话。
“是游戏……我们只是在跟她玩一个游戏……”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真的……”
他的声音空洞而麻木，仿佛在催眠自己。
妈妈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掐着人中弄醒了。
醒来后的她，没有哭，也没有闹，表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常平静。
她坐在沙发上，逻辑清晰地向警察陈述着“我”是多么的顽劣不堪。
“警官，这个孩子，有心理问题。”
“她嫉妒我们对欢欢好，她甚至想害死我们的狗。”
“更重要的是，是她害死了我的大女儿，茜茜。”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讨论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
警察一边记录，一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女士，不管孩子有什么问题，你们把她关在行李箱里，导致她死亡，这就是犯罪。”
“我们需要通知你们的家属。”
一名年轻的警察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行尸走肉的爸爸突然疯了一样。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警察的钳制，猛地朝那个警察扑过去，想要抢夺电话。
“不要打！不准打！”
两名警察反应迅速，立刻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
他徒劳地挣扎着，脸贴着冰冷的地板，冲着电话那头嘶吼：
“爸！别来！千万别来！”
“我们没事！贝贝……贝贝就是跟我们走丢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她！”
“真的！我们能找到她！”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乞求，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
他在害怕。
我飘在天花板上，冷冷地看着他。
……
在警察局，他们被分开审讯。
在那个只有一盏白炽灯的小房间里，爸爸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妈妈身上。
“都是她！都是我老婆的主意！”
“自从茜茜死后，她的精神就不正常了！”
“她恨贝贝，她觉得是贝贝害死了茜茜！我没办法啊警官！”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抚她！我怕她受刺激，我怕她会疯！”
“我只是配合她玩个游戏，我以为箱子上有孔就没事……我真的不知道会死人啊！”
审讯的警察冷冷地看着他，问出了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你是一个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你把一个六岁的活生生的孩子，关进密闭的箱子里，长达数多小时。”
“你告诉我，你真的就没想过，她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