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王经理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他眯起眼睛，眼神里全是怀疑。
“即使你有背景，但你这么一个靠踩别人出风头的人到哪里都不会招人待见。”
王经理鼻孔朝天，轻蔑地剜了我一眼。
我没理他，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爸。”
我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我爸沉稳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我们部门的王经理，说要开除我。”
我瞥了一眼王经理，他的脸色开始变了，从愤怒转为惊疑。
电话那头的我爸轻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冷意。
“哦？哪个王经理？这么大官威。”
“市场三部的，王建国。”我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王建国……”我爸念叨着这个名字，然后声音陡然拔高，“那个靠着拍马屁爬上去的酒囊饭袋？他敢开除我儿子？”
王建国！
当王经理听到自己的全名，从电话那头一个他有些熟悉的声音里说出来时，他的腿开始发软。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
陆鸣和林晚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手里的手机。
“爸，他说我破坏团队和谐，不懂人情世故。”我继续火上浇油。
“放屁！”我爸在电话里直接爆了粗口，“我程家的人，需要看他一个小小部门经理的脸色？他算个什么东西！”
程家……
这个姓氏像一颗炸雷，在小小的办公室里炸开。
王经理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
他嘴唇哆嗦着，指着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你……”
“我给你十分钟。”电话里我爸的声音很沉稳，“十分钟内，如果我儿子受了半点委屈，你，还有你们分公司的总经理，都给我滚蛋！”
电话挂断。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经理“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陆鸣和林晚，已经完全石化了。
他们的眼神里，从幸灾乐祸，到震惊，再到恐惧，最后只剩下绝望。
我收起手机，慢条斯理地走到王经理面前。
“王经理，现在，您还觉得要开除我吗？”
他浑身一颤，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腿软又跌了回去。
“程……程少……”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我笑了，“刚才不是还说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不不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
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陆鸣和林晚吓得一哆嗦。
我没看王经理，目光转向陆鸣。
“你呢？刚才不是说我抢你项目吗？”
陆鸣的脸惨白如纸，双腿一软，差点跪下。
“我错了，程哥！我错了！我就是个屁，我哪有资格当项目负责人！这个项目本来就该是您的！”
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啊，继续当你的项目负责人。继续请你的奶茶，继续跟你的女神谈恋爱。”
我的声音很轻，但陆鸣听起来，却像是魔鬼的低语。
他抖得更厉害了。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林晚身上。
她抱着手臂，努力想维持自己的高傲，但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小丑而已。
五分钟后，分公司总经理火烧眉毛似的冲了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人事总监。
一看到我，总经理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一路小跑过来。
“程少！您怎么在这儿受这等委气！是我的错，是我管理不力！”
他九十度鞠躬，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办公室外，所有同事都伸长了脖子，大气不敢出。
眼前这一幕，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我摆摆手，“不关你的事。”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王经理身上。
“这个人，我不希望再在公司看到他。”
总经理立刻会意，对人事总监使了个眼色。
“王建国，你被解雇了。立刻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王经理彻底瘫在椅子上。
接着，我看向陆鸣。
“还有他，项目负责人的职位，他不配。”
总经理点头哈腰：“是是是，我马上调整！程少，这个项目，以后就由您来全权负责！”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
我只是转身，拉开办公室的门，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