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亲眼目睹的那一刻,还是会感到心痛。
我自嘲地笑了。
胃部再次传来剧痛。
鼻血染红了我刚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
我拿出笔,在上面签字,放在了床头柜上。
等我回到餐厅,许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过来。
看到我惨白的脸和手上的血,她吓得魂飞魄散。
“哎哟!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摇头:“没事,许妈,老毛病了。”
“什么老毛病!这都出血了!不行,得去医院!”
听着她关心的话,我心中泛起一丝暖流。
连没有血缘关系的许妈都会关心我,我的亲生父亲却只会逼我去死。
“不,我不去。”
我抓住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许妈,求你了,别让我去医院。”
“等吃完面,我想去看看妈妈的墓。”
我接过那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胃里被滚烫的食物填满,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
许妈在一旁絮絮叨叨。
说这些年家里发生的变故,说我爸如何把陆寒枫当宝,说沈晚意如何变成了女主人。
说到这里,她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小心翼翼地看我反应。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沈晚意尖锐的叫喊。
“陆瑾墨!你给我滚出来!”
她发现我逃跑了。
许妈脸色一白,下意识地想把我护在身后。
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怕,走到了大厅。
沈晚意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咬牙切齿道:
“都快要做手术了,你到处乱跑什么?”
“我告诉你,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重新抓回来给寒枫捐肾!”
我爸也跟着斥责。
“孽障!寒枫的病等不了!你赶紧跟我们回去!”
陆寒枫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拉着沈晚意的衣角,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晚意,别怪哥哥了,他可能只是一时想不开。”
“我没事的,大不了我不治了,让我就这么去死吧!”
沈晚意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然后猛地抬头,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对我吼道:
“陆瑾墨,你听到了吗?寒枫都在为你求情!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看着他们这一唱一和的表演,只觉得无比恶心。
沈晚意见我不为所动,直接对着我身后的许妈威胁道:
“许凤霞,你被开除了,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许妈闻言,立马跪在地上。
“少夫人,我家里还有孩子要养,这份工作对我真的很重要,求你别开除我。”
沈晚意冷笑:“谁让你发现陆瑾墨的踪迹,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呢?”
4.
那股一直压抑在胸口的怒火,像是被浇了油的火山,轰然爆发。
我可以容忍沈晚意侮辱我。
可她不能伤害我身边的人。
“许妈什么都没做错,你凭什么迁怒她?”
“她在陆家干了大半辈子,照顾我二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