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诀儿,我会为他重新安排奶娘。”
他定下心来,好似觉得这个孩子可以拿捏我一切。
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我咬着牙拔下深扎进去的剪刀。
牙酸的痛钻遍全身,我想要喊,却生怕吵到刚哄好的孩子。
不由得,两行清泪滑落。
为了她,和他们的孩子。
他可以做到如此。
而我们的孩子,我却连陪伴他健康长大的权利都没有。
心痛到麻木,我忍着脚掌骨撕裂的痛,缓缓起身。
几个月的照顾,小奶团子也逐渐懂得回应。
他缓缓地睁开眼,却没有哭。
嘴里咿咿呀呀的,身上的血管突兀的清晰可见。
情毒血脉相连。
府医告诉我,最多他活不过三岁
可父母之爱子女,哪个母亲又能忍心白白看着孩子去死?
真情之人可解情毒。
这世间又哪里有比舐犊情深还真?
只有我才能救我自己的孩子。
我轻轻扎破奶团子指心,他出奇地没有哭。
仿佛清楚此刻我要为他转移毒素。
喉头涌起腥甜,毒丝蔓延,钻心的疼细细密密的传遍浑身。
不知疼了多久,我才从昏迷中清醒。
感受着奶团子透红的身子,我最后在他脸颊上亲上一口。
即使再舍不得,但从此,我都要与顾惊寒永生长诀。
当夜,我忍着浑身伤痕,坐了南下的马车。
第二日早,顾惊寒早早地就带着一众下人在门口守着。
不见我出来应声,脸色渐渐沉了下去。
沈清欢依偎在他身侧,怯怯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姐姐怕是还在气头上,不肯见我们罢……”
他冷哼一声,耗干耐心,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沈知微,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屋内空荡,只有摇篮里诀儿咿咿呀呀的声音。
顾惊寒环顾四周,眉心骤皱。
沈清欢跟进来,故作担忧地四下张望,“姐姐……姐姐不会是一时想不开,出去了吧?”
顾惊寒断然否定,语气带着惯有的笃定,“诀儿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