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打人。”
我拼命摇头，往后缩去。
刚被找回来的那些年，我像只受惊的野兽，任何靠近都会引来扑打和撕咬。
是茴茴用布满牙印的手臂一遍遍告诉我，人是安全的。
我已经很久没打人了，可茴茴的巴掌还是重重落下。
我看着这个巴掌，好像又能感受到那些剧痛。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别打我，别打我，我再也不敢跑了！”
嘀嗒、嘀嗒。
液体落在了我的脚下。
有人失声地叫道：“他失禁了！”
“一个大男人还失禁，沈总就是要和这种人在一起吗？”
一堆人都在窃窃私语。
茴茴的手难堪地僵在了空中。
她看着抱头发抖的我怒吼出声。
“滚，都他妈给我滚！”
她脱下西装外套，沉默地蹲下来，用力擦拭着地上的污渍
我抱着头语无伦次：“对不起，对不起……”
“茴茴，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茴茴在水池旁洗了很多遍手，脸上是再也压抑不住的厌恶。
“怎么了？”
“江知行，因为你TM的是个傻子啊，刚才落水的怎么不是你啊？”
钟祁走过来紧紧抓住茴茴的手臂。
“星茴，你看清楚了吗？今天只是让你丢脸，害我差点没命，明天呢？他会毁了你的一切！他就是个累赘！”
“如果我今天报警，他就会被送进精神病院，你就轻松了！”
我早就知道的，累赘，是很不好的东西。
我揪着自己衣服流泪。
“对不起茴茴，我是很麻烦。”
“去精神病院可以的，听说那是很好的地方。”
茴茴额头的青筋直跳。
“对不起，他就是个傻子，我替他跟你道歉，我会弥补你，别跟他计较。”
钟祁却笑出了眼泪：“你替他道歉？那他要是真的杀人了，你也替他偿命吗！”
“沈星茴！看到今天的女人了吗，她喜欢我，我打算和她结婚让自己死心了！”
茴茴的声音很轻，像是累得说不出话来。
“是吗，那很好，祝福你。”
她牵着我回家，回去之后茴茴不跟我说话了，她把自己关进书房里，
她走进我的房间，我刚想睁开眼睛，却感受到熏人的酒味。
茴茴的手也捏在了我的脖子上。
“江知行，我还你的还不够嘛，我的爱情，生活，人生都要为你陪葬了是吗？”
“只要你没了，是不是一切都好了。”
她声音低低的，不知道在问谁，可是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了。
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但我没睁开眼睛也没动。
虽然我马上就要记住去精神病院的路了。
但我今天让茴茴丢脸了。
我得负责哄她开心。
我在窒息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4
茴茴却还是松开了手，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