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虞归晚留下一封和离书,不告而别,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时,慕流年才意识到自己爱的人是虞归晚。
想通了这一点,慕流年便发了疯般的寻虞归晚。
可三年里,虞归晚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仿佛在这望京城彻底消失了。
如今,好不容易让他找到了虞归晚,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填满了慕流年的心。
慕流年发誓一定要将虞归晚带回府里。
日后的每一天,慕流年都会到虞归晚的醉仙馆里去,不是去喝酒,而是到店里帮着打杂。
自从找到虞归晚,慕流年又恢复了往常,头发一丝不苟地高高束起,衣着华贵,脸上容光焕发,半点颓势也没有。
想到每日都能见到虞归晚,慕流年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慕少爷,你究竟想干什么?上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和你回去,我们不再有瓜葛。”
慕流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擦洗着桌上的酒瓶。
“慕流年,你一个慕府的少爷,我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这样做,只会吓走我店里的客人。”
我一把夺下了慕流年手中的抹布,气呼呼地走了。
我本以为不给他些好脸色,他自然会知难而退。
可谁知三年来,这慕流年的脸皮倒是厚了许多。
“归晚,他在这里不合适。”
墨青的眼底有一丝的落寞。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让他离开的。”
既然他不怕苦怕累,我就给慕流年安排了许许多多的杂事,让他一天都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看着慕流年撸起那华贵的袖子,笨拙地洗着水盆里的酒瓶,我躲在一旁忍不住偷笑起来。
“呦,这不是慕少爷嘛,怎么在这酒坊里干着下人的活计,难不成高高在上的慕少爷是来体验下人辛苦的?”
“去,再给林公子我倒一杯酒来。”
酒桌上的人的人大肆开着玩笑。
我心底一慌,这向来身份尊贵的慕流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嘲讽和屈辱。
刚准备冲上前去,替他化解这尴尬的气氛。
只见慕流年真的弯腰给那人倒了一杯酒来,还用手里的抹布把桌上的食物残渣给擦干净了。
望着慕流年此刻的身影,我感觉自己好像看不清眼前这个人了。
“林公子,又来我这醉仙馆喝酒了。”
“呀,虞老板,我这几日没喝你这儿的酒,就感觉浑身上下不舒服,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林公子,您这么照顾我的生意,我自然是高兴。不过,咱这是喝酒的地方,那些不该说的玩笑话咱还是别说了,省的扰了大家喝酒的雅兴。”
“来来来,我敬大伙一杯。”
我刚举起酒杯,就被慕流年一把夺了过去,杯里的酒也被他喝了个干净。
慕流年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拉了出去。
“慕流年,你干什么,放开我。”
“虞归晚,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我被慕流年攥的生疼。
“怎么,我一个卖酒的会喝酒不是很正常吗?”
慕流年表情严肃,一句话也没说。
“跟我回家。”
“慕流年,这里就是我的家。慕府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从我离开时,我就很清楚地知道。”
或许是被我的话戳到了痛处,他的脸上写满了哀伤。
原本攥紧的手此刻也有了松动。
“我明日再来,以后别喝了,伤身体。”
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如同一颗高高在上的明星陨落在地。
次日醒来,慕流年还真如他所说,早早地在酒坊里跟着其他人一起搬着酒坛。
只不过今天的他没有身着金丝银线的华贵衣裳,倒是穿了件素色长衫。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般穿着的慕流年。
“慕少爷,您这是何意?难不成要在我们这酒馆里做伙计?”
其他几个人打趣道。
见我下了楼,慕流年许是怕我发现,将脸转了过去。
想到和流光阁的曲老板有约,我也没想那么多,匆匆赶了过去。
等回来之时,恰逢一场大雨。我没拿任何的雨具,顶着大雨往回走。
“归晚。”
萧墨青撑着一把伞站在我的对面。
“果然还是马马虎虎的性格,出门也不看看外面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