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在梁以烟的记忆中，韩姿对她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哪家好姑娘第一次到男生家里去，是干那种事。
她也不知道韩姿在外面站了多久，反正那一天韩漾挺疯狂，在他那个小房间，带她解锁了不少新姿势。
后来快要离开时，韩姿从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件米色毛衣递给她。
“第一次见面，没准备什么东西，这毛衣你应该能穿，我刚拿回来的，全新的，是上好的货。”
梁以烟在韩漾的示意下，接过毛衣，说了谢谢。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韩姿自己经营了一家服装店，那毛衣本来是打算拿到店里去卖的。
她不知道那件毛衣值多少钱，但那件毛衣她穿了一整个冬天，直到后来出国，不得不把它留在了家里。不过后来房子卖掉后，就不知所踪了。
最后一次见韩姿，是五年前送念宝回韩家那次。
那天韩漾父亲和韩姿都在家，她把孩子交给他们，留下钱和生辰八字，说了句抱歉，就走了。
她至今记得韩姿那天看她的眼神，一种难以理解的，愤恨的，震惊的，却又不得不接受的复杂情绪。
她很难想象，如果韩姿再次看见她，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和心情。
正烦闷时，韩漾的电话打来了。
响了好多声梁以烟才接起：“喂。”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完全听不出下午时的情绪波动。
韩漾在那边安静了几秒才道：“念宝没事，腿上有点破皮，已经上药了，不严重。”
“好，知道了。”
“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顺路去看看，没让他发现我，放心吧。”
那边无言。
过了好久：“以烟。”
梁以烟起身打断他的话：“不早了，我还有稿子要写，先不说了。”
“……好，你早点休息，不要太累。”
电话挂断，房间再次陷入沉静。
手上拿着的是念宝给她的那颗糖，她舍不得吃，一直放包里。
梁以烟盯着看了一会儿，挣扎片刻后，又拿起电话，走到窗边，给英国那边打了个电话。
“喂，以烟。”
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吴祁，方便吗？”
“方便，你说。”
“我想……”梁以烟垂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有点想留在国内，想陪在孩子身边，我需要听听你的意见。”
吴祁好像对这个想法并不意外，沉默两秒后道：“你按照你的意愿生活就好，我只能告诉你的是，从健康角度讲，你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你需要的是勇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抛开你是我的病人不谈，你也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生。”
梁以烟眼眶有些湿润：“谢谢你，吴祁。”
“以烟。”吴祁在那边顿了顿，“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你要解决的不仅仅是孩子的问题，还有你们之间感情的事。”
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好，我知道，我会解决好的。”
吴祁也不确定她是否听明白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在那边笑了笑：“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梁以烟本来没想过要留下来，也不想去打破韩漾和孩子的平静生活。
她这次回国原本只想远远地看一眼儿子的近况。
可是今天下午，当她听到儿子跟她说的那番话，看到儿子被其他小朋友欺负的时候，她承认，她动摇了，她不想就这样离开。
哪怕以陌生人的方式陪在身边，她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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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星辰影视的投资人见面安排在周日晚上。
晚上六点，梁以烟准时到达约定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