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本欲离开的步伐顿住，隔着众人望向坐在主位的贺行止，突然很想知道他会作何答复。
他移开视线，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
“我哪来的夫人，你们听错了。”
“她是我将军府的下人而已。”
尽管早有预料，但我的心还是一下沉到谷底。
公主上下打量我，随即露出天真的笑。
“贺哥哥，既然她是婢女，那我能让她帮我拿一样东西吗？”
贺行止满眼宠溺：“当然，只要你想要的都可以。”
“刚刚我的发簪不小心掉进湖里去了，那是母后送我的生辰礼，可以让她帮我下去找找吗？”
正直寒冬，湖水冰凉彻骨，莫说下去找上个把时辰，何况我根本不通水性啊。
但公主根本不听解释，她兀地红了眼眶，推拒开贺行止。
“我就知道在我昏迷的这些年里，你早已另娶新人，她根本不是什么婢女，她就是你在边关悄悄娶的夫人对不对！”
“既然将军府已经没有我的位置，我留下还有什么意义，我这就回去和父皇说安阳同意去和亲！”
贺行止心疼地抱着她，对我怒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公主让你找发簪吗？”
“来人！她不肯自己下去就把她推下去！”
落水前，我甚至来不及吸上一口空气，冰冷的湖水瞬间包裹住我。
我隔着荡漾的水波，看见岸上黑红相依的身影。
想起和贺行止成亲那晚的事情。
02
我们成亲这件事很突然。
那日敌军偷袭，趁着夜色潜进城内，对百姓烧杀抢掠。
贺行止带着他的亲兵前往另一个城池运送粮草及兵器，要两日后才回来。
敌军趁机偷袭，在城内烧杀抢掠。
我安置好妇孺，打晕一个身材矮小的敌军，画上他的脸，前往敌方军营传递假消息。
“贺行止他故意让我们以为他离开，其实带着十万亲兵埋伏在周围，就等着我们所有人进去来个瓮中捉鳖呢！”
对方信了，迅速撤兵，但第二天被我打晕的小兵挣脱绳索悄悄逃了回来。
加上我细弱的身子撑不起宽大沉重的盔甲，我很快露馅了。
敌方将领怒火中烧，要让把我丢进住满饥渴士兵的营帐。
我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但满天的带着火光的箭雨袭来，是收到消息的贺行止带着亲兵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他斬下将领首级，带着我一路策马，我能听到他雷鼓般的心跳声。
那天晚上，我用红布围成襦裙，他还穿着黑亮的盔甲，我们就这样拜了天地。
昨日的美好将今日衬得愈发悲戚，往后他怀里的红衣女子再不会是我。
“将军，我要走啦……”
耳边传来冷淡的嗓音。
“你要走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