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空气凝固，她感到呼吸困难，脸颊烧得厉害。
那句直白到近乎粗鲁的问话，将她精心设计的一切都还原成了最原始的欲望交易。
“我...”温婷的嘴唇颤抖着，大脑一片空白，所有准备好的说辞，所有自我安慰的理由，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周子杰似乎很享受她的窘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我有的是时间。”
他按下车门解锁键，示意温婷可以离开了。
如蒙大赦般，温婷几乎是跌撞着逃出车外，头也不回地冲进宿舍楼。
那一夜，温婷失眠了。
周子杰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自尊心上。
她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试图隔绝这个世界，却无法隔绝内心的羞耻感。
第二天，温婷没有收到周子杰的任何消息。
她既感到庆幸，又莫名失落。
这种矛盾的心理让她无法集中精神学习，在图书馆值班时频频出错。
第三天，依然没有消息。
温婷开始怀疑那天晚上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梦，或者周子杰已经对她失去了兴趣。
直到周五下午，她的手机终于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个陌生号码，但内容让她立刻明白对方是谁：
“今晚八点，希尔顿酒店1208房。来的话，问题就有答案。不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温婷盯着那条短信，手指冰凉。
如此直白的邀请，没有任何掩饰的意图。
去，就意味着接受那场赤裸裸的交易；不去，就意味着她这段时间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整个下午，温婷心神不宁。
她在课堂上完全听不进教授在讲什么，脑海里反复权衡着利弊，现实的困境和内心的底线在进行着一场拉锯战。
下课后，温婷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校园里那个小湖边。
夕阳西下，湖面泛着金色的波光，美得令人心碎。她坐在长椅上，拿出手机，再次查看银行卡余额——数字依然令人绝望。
“只是暂时的。”她轻声告诉自己，“等经济状况好转，就结束这一切。”
晚上七点，温婷开始准备，她穿上那件用半个月生活费买的连衣裙，化上精致的妆容，室友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都很默契地没有多问。
七点四十分，温婷站在希尔顿酒店辉煌的大堂里，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华丽的水晶吊灯，衣着体面的客人...一切都与她格格不入。
“需要帮忙吗？”前台服务员礼貌地询问，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审视。
温婷深吸一口气：“1208房，周先生预约的。”
服务员查看了一下记录，表情变得微妙：“是的，周先生已经交代过了。这是房卡，电梯在您左手边。”
拿着那张轻飘飘的房卡，温婷感觉它重如千钧。每一步走向电梯的脚步都像是在迈向不归路。
1208房门前，温婷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刷开了房门。
套房比她想象的还要奢华。
宽敞的客厅，落地窗外是海市的璀璨夜景。
周子杰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酒，似乎已经等她一段时间了。
“你来了。”他语气平静，仿佛这只是普通的会面，“喝点什么？”
温婷摇摇头，紧张得说不出话。
周子杰站起身，走近她。
他比温婷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的目光让她感到莫名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