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踹，我竟呕出了一口血。
场面有些骇人。
顾景川身子微微发颤，眼神流露出一丝担忧，“听愿，你、你怎么了？”
顾棠又红了眼，
“嫂子，我只是不小心碰你一下，你就用血浆装吐血，你就这么想让哥哥讨厌我吗？”
闻言，顾景川皱起眉头，眸光沉沉睨着我：
“听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机了？我对你太失望了！”
我想解释，可肚子疼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景川脚步匆忙地抱着顾棠离开。
算了，无所谓了。
反正我就快死了。
无论他信不信我，都不重要了。
4
顾棠住院，顾景川一直在医院守着她。
从顾棠的朋友圈，我看到顾景川温柔地喂她吃饭，给她削苹果，讲笑话逗她开心。
我身心俱疲，不愿再看这些消息，索性关了手机。
最后一日，我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不行。
知道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撑着最后一口气到后院。
闭目，感受着和煦的阳光。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疑惑睁眼，猝不及防被顾景川扇了一耳光。
他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问：“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棠棠？”
脸颊传来尖锐的刺痛，我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仰头看向他。
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顾景川愣了一下，旋即却冷笑道：
“我这巴掌根本没用多大力气，你故意栽倒，是想装柔弱博取我的同情心吗？
“宋听愿，别以为这样我就会饶了你！”
明明心已经死掉了，为什么还是会痛？
我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问：“我又做错什么了？”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我的鼻子，
“你别装疯卖傻了！
“如果不是你到处散播棠棠插足你和我恋情的谣言，她怎么会被同学骂小三？
“你这样毁坏她的名声，让她以后怎么有脸见人？”
我面色惨然，哽咽反问：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而且你怎么确定顾棠只拿你当哥哥，而不是想嫁给你？”
“你给我闭嘴！”顾景川勃然大怒，“你再敢多说一句污蔑棠棠的话，我就抽烂你的嘴！”
脸颊余痛未消，我太怕疼了，所以只能识相地闭嘴。
他眼底翻涌浓重戾色，凉嗖嗖地说：
“宋听愿，你的嫉妒心太强了，连我妹你都要雌竞，真让人恶心！
“领证的事无限期推迟，等你以后学乖了，我再考虑给你名分！”
他大步离去。
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
我垂眸苦笑，眼泪滴在近乎透明的手背上。
顾景川，我们没有以后了。
我马上就要死了。
知道我死，你会难过吗？
还是会庆幸没了我这个障碍，总算没人再妨碍你和顾棠相亲相爱呢？
我没来得及深想。
因为很快，我的身体就变成了一个个透明泡沫，浮在空中。
泡沫被风吹散那瞬，顾景川脚步竟忽然顿住。下一秒，他毫无征兆地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