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羊羔吗？
那分明是长了一张我哥脸的小羊。
我吓傻了，整个人都不知所措的瘫倒在地上。
被我扔出去的小羊惨叫一声，“疼死我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地上的小羊又是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二妮！
赶紧抱我起来！”
我张开嘴巴，试探性地摸了摸小羊。
“你是，你是哥哥？”
那小羊奋力的扭动着身子，“不然呢！
刚才你扔我干什么！”
“疼死我了！”
我完全蒙了，被吓傻了。
大尾羊刚生完孩子，血已经止住了。
它瘫软在地上，脸上的绒毛已经被打湿。
俨然一副刚生产完的样子。
可是它生下的，为什么会是哥哥呢？
我不敢多看，直奔里屋。
可是本该躺在床上的哥哥现在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登时，我感觉全身没了力气。
摔倒过后，正好碰到我的头。
刹那间，一段本不该属于我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
我头疼的厉害，压根顾不得外面惨叫的哥哥。
等我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哥哥的声音也逐渐微弱下来。
顾不得其他，我赶紧跑了出去。
这才发现地上有大量的鲜血。
而这血，正来源于哥哥的肚子。
不，准确来说，来源于哥哥的下半身。
在我出来之前，大尾羊正一下又一下使劲踩着哥哥的下半身。
本来就被我摔了出去就有伤的哥哥哪里承受的住这样的打击。
很快他的声音变弱。
可大尾羊还是觉得不够解气，脚下的力气一下比一下重。
我赶紧扑过去抱住大尾羊，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妈！”
“我好想你！”
大尾羊身子猛的一僵，转而将头慢慢的靠了过来。
它动作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吓到我。
虽然它并不会说话，可我却深知，它就是我那三年前死去的妈妈。
刚才突然有的那段记忆，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与其说她是我的妈妈，不如说她是全村一半和我差不多年龄的妈妈。
当年村里闹饥荒，对于本就人少的村长无疑是雪上加霜。
天灾过去之后，村里人数所剩无几。
老的老，少的少。
为了繁衍后代，我妈，一个妙龄少女成为了全村人的目标。
他们一开始秉承着商量的原则找上门，可后来他们态度大变，开始强行让我妈繁衍后代。
自那之后，我妈就像是一只牲口一般，不断地繁衍。
大到村里六十多岁的老人，小到我那刚十四岁的哥哥。
是的，我的生父是我名义上一直喊的哥哥。
当时他趁着天黑偷偷潜入刚生完孩子的妈妈的房间。
明明在此之前，村长安慰我妈妈说，生完那个就不用再生了。
生完最后一个她就解放成了自由身了。
可是这一切都被我那所谓的哥哥毁掉了。
爷爷奶奶瞒着村里让我妈把我生了下来。
次年，她又染上了风寒被我爷爷奶奶直接丢了出去。
她苟延残喘的活了两年之后，还是去了。
或许是执念太强，她竟然和一只大尾羊互通了人性。
在机缘巧合下，让我将她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