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说真的，她很会撒娇。
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连我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所以魏琛自然而然冲着我低吼：“苏婷，你闹够了没有？”
他额头青筋暴起，我知道那是他忍耐到极限的表现。
“你先回家，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看，他的选择从来清晰：有她，没我。
心底那股熟悉的悲凉再次翻涌，可我竟觉得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是啊，哪次不是这样？
只要林晓一哭，他就像条发了疯的野狗冲我咆哮。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彼此彼此。”我仰头直视他，那颗心也彻底死透了。
我转头看向一旁暗自得意的林晓，抬手为她鼓掌。
“恭喜啊，以后不用再打着兄弟名义行苟且之事了，可以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祝你俩，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接着我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狠狠摔在魏琛脸上。
“魏琛，我们离婚吧。”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瞥见里面的内容后瞳孔骤缩。
“离婚？你居然还让我净身出户？”
我们曾有过誓言，无论吵得多凶，谁也不准提离婚。
他知道我认真了，踉跄着想抓住我的手，语气仓皇：
“婷婷，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是老公的错。”
“你听我解释，别离婚，好不好？”
他眸色放缓，却在目光扫过我腹部时猛地僵住。
后知后觉地发现，那里一片平坦。
“孩子呢？”
他一把攥紧我的肩，将我抓得生疼：
“我问你！我的孩子呢？”
我任由他摇晃，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冰冷的笑容。
“季阳，拿进来吧。”
我从季阳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月饼礼盒，随手扔在地上。
“看看吧，这是我代替你送给林晓的‘聘礼’。”
礼盒掀开，魏琛只看了一眼，便瘫倒在地。
他像是疯了，一遍遍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心如死灰。
“在你跳进水里去救林晓的时候，我们的孩子……”
“不。”我苦笑着纠正。“是你以为是你和我的孩子，就已经没了。”
魏琛猛地抬头，眼中一片惊骇。
“你，你都知道了……”
他还想扑过来。
身旁的季阳终于忍无可忍，一脚狠狠踹在他胸口。
“畜生！”
魏琛仰面摔倒在地，后脑重重磕在地板上。
我居高临下，字字诛心。
“魏琛，还记得当年你公司快破产时，是我爸妈拿出养老金帮你度过难关，后来我妈重病，等着那笔钱做手术，你却说投资失败，连个电话都不接。”
“多讽刺啊，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妈因为凑不到手术费只能保守治疗那天，你正带着林晓潇洒地刷卡，把我妈的救命钱，给了她妈！”
热泪滚烫地涌出，说话时我手都在颤抖。
“我真傻，竟还一心一意操持这个家，为你的事业掏心掏肺，换来了你的功成名就，和我的家破人亡！”
那双手最终狠狠扇在了魏琛脸上。
“净身出户，是我最后留给你的体面！”
句句戳在魏琛痛处。
他垂着头，神情晦暗不明。
林晓却气急败坏冲上来，指着我和季阳尖叫：
“说得比唱的好听！我看就是你和这个奸夫早有私情！想踹了阿琛双宿双飞吧！贱……”
“贱人”二字还卡在她喉咙里，我抄起身旁乐团的钹，“哐”地一声在她耳边敲响。
“轮得到你插嘴了吗？你还蹦跶上了？”
林晓被震得“哇”地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