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归靖北侯旧将——”沈砚惊:“殿下,靖北侯旧部……尚未完全归心。”
“无妨,”她垂眸,指尖摩挲腰间半枚虎符,“本宫有一柄刀,能让他们跪。”
三日后,密使携虎符夜出帝京,星驰归雁关。
十月初三,女帝銮驾至白狼渡口。
残阳如血,河对岸黑压压铁骑——乌维先锋三万,皆披狼皮,刀涂赤磷,夜里能燃火。
谢无咎披银甲,登将台,俯视众将:“今日,朕不催战,只问一句——北境三十万铁甲,可愿随朕,再铸一座归雁关?”
众将轰然跪倒,却在抬头那一瞬,集体怔住——她身后,帅旗猎猎,旗面竟绣“靖北”二字!
一人自旗下缓步而出——玄甲黑氅,肩披白狐,左胸处嵌半枚铜虎符,正是死而复生的萧庭生!
众将哗然,继而高呼:“侯爷!
侯爷未死!”
<谢无咎侧首假死复生,与他四目相对——三月前,灵泉寺后山,她密令沈砚以“死囚替身”换出萧庭生,囚于帝京地宫;如今,她以天下为押,将他重新推上战马。
“靖北侯,”她声音不高,却压过万军,“可愿为朕,再守一次北境?”
萧庭生抬手,以指腹摩挲旗面,声音低哑:“臣,遵旨。”
无人看见,他垂眸那一瞬,眼底翻涌的——是恨,是怜,是焚天遮日的复杂。
夜里,帅府。
谢无咎卸甲,披素袍,推门而入。
地笼火旺,萧庭生坐于榻前,正以布擦拭破甲锥,闻声抬眸。
四目相对,火光噼啪。
“为何放我出来?”
他声音哑得厉害。
“因为北境只认你。”
她坦然,坐于他对面,提壶斟酒。
“不怕我反?”
“你反过一次,输了;再反,仍输。”
萧庭生低笑,举杯一饮而尽:“谢无咎,你真是……一点没变。”
“变了,”她抬眼,火光映出她眼尾细纹,“朕会哭了。”
他指尖微顿,忽地伸手,以指腹按她眼角,声音低得近乎哀求:“那就别再哭,我心疼。”
谢无咎拍开他手,声音冷下去:“明日大战,朕要你用北狄血,洗清你反贼之名。”
“好,”他收手,抬眸,眼底燃火,“但我要利息。”
“什么?”
“若我凯旋,”他一字一顿,“我要你一夜。”
谢无咎眸色骤冷,半晌,却勾唇:“只一夜?”
“只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