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断电话，整个楼道里鸦雀无声。
之前还围观看热闹的邻居们，此刻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敬畏。
他们可能从没想过，有人敢用这种方式来对抗王建国的无赖。
而监控那头，王建国彻底慌了。
「你……你这个神经病！疯子！」他破口大骂，「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开玩笑你懂不懂！谁跟你要钱了？你有证据吗？我这是正常检修！」
他一边骂，一边手忙脚乱地不知道在操作什么。
我看到监控画面晃动了几下，接着对讲机和监控屏幕「滋啦」一声，全黑了。
他切断了联系。
我妈拉着我的胳膊，声音颤抖：「儿子，这样……行吗？他会不会……」
「妈，你放心。」我握住她的手，入手冰凉，「现在，该急的是他，不是我们。」
话音刚落，我们就听到单元门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似乎是有人在用钥匙开电梯的控制锁。
王建国想在消防队来之前，把电梯打开，制造一个「一切正常」的假象。
他想毁掉证据。
可惜，晚了。
几乎就在他叮叮当当响的同时，一阵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亮的警笛声，划破了小区的宁静。
那声音，在此刻的我听来，是全世界最动听的音乐。
王建国开锁的动作明显一滞。
几秒钟后，他大概是放弃了，楼道里又恢复了死寂。
我俯下身，摸了摸我爸的额头，滚烫。他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爸，再坚持一下，救我们的人来了。」我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但我必须这么说。
那刺耳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我们楼下。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人大喊着：「消防救援！让一下！病人在哪里？」
几名穿着橙色救援服的消防员和两名警察，扛着工具箱，一阵风似的冲了上来。
「谁报的警？病人呢？」领头的消防员队长目光如炬，迅速扫视着现场。
「是我！」我立刻站起来，「我爸在这里，突发心梗，必须马上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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