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款。
三个月，足够把“见川基金”骂成骗局。
我不能等。
夜里十点，我开播，标题只有五个字：一元卖火箭。
镜头对准我，也对着那排礼物栏——火箭、樱花、豪华游轮，全是我名下虚拟道具。
我签字，按指印，把它们全挂上拍卖，起拍价一元，上不封顶。
弹幕瞬间炸锅：“一元？
我出十块！”
“一百！”
“十万！”
价格像洪水往上涌，火箭图标被粉丝疯抢，十万一个，二十万一艘游轮，樱花飙到三十万。
平台服务器“咔咔”作响，礼物特效叠满屏，金币雨下成暴雨。
系统想限流，可拍卖按钮是官方接口，关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善款实时溢出。
我盯着屏幕，呼吸器面罩起雾，手指却稳稳点下确认。
零点整，善款通道被强行冲开，千万数字瞬间落进基金账户。
我笑了，眼泪顺着鼻梁滑进呼吸管——见川基金，活过来了。
拍卖结束，我写下最后一条弹幕：“火箭会熄灭，善款不会。
感谢每一个一元，群演也能当主角。”
屏幕暗下，我闭眼，呼吸器继续数拍子。
我知道，我赢了这一局。
我躺在病房，呼吸机咔嗒咔嗒数拍子，像老旧的秒表。
电视画面里，顾蔓穿着红裙，一步一步踏上领奖台，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知道，她嘴里含着那颗“变声纽扣”——我提前录好的弟弟原声，就藏在纽扣的芯片里。
主持人递给她一张A4纸，上面只有一句话：感谢剧组，感谢导演，感谢观众。
时间被卡在30秒，多一个音节都会被掐断。
顾蔓接过话筒，手指在发抖。
她抬眼，看向镜头——我知道，她在找我。
我冲屏幕眨了一下眼，像给她发信号。
她深吸一口气，喉结微动，纽扣被舌尖顶到齿间。
下一秒，扬声器里传出的不是她的声音，而是我弟弟清亮的原声：“这个奖属于所有没名字的群演。”
声音像一把刀，划破会场的红毯，也划破直播流。
全场瞬间静音，导播疯狂切镜头，可声音已经灌进每一部手机，删不掉，关不掉，掐不断。
顾蔓站在原地，眼泪冲垮眼线，像两条黑河。
她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对着镜头，缓缓举起手里的奖杯——杯底，用指甲刻着四个数字：0834。
我闭眼笑，呼吸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