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由的光芒已经穿透了这破屋顶,照在了我脸上。
至于床上那个呼吸微弱、脸色苍白的病美人?
抱歉,美则美矣,可惜是个一碰就碎的水晶玻璃盏,看不得,用不了,还得小心供着。
谁爱要谁要去。
我沈蓉,可不奉陪!
3.我自己都没想到,我那小破摊子居然能火起来。
最开始是凉拌野菜,后来我试着把肉酱夹在蒸得松软一点的粗面饼里,居然成了抢手货。
或许是我捣鼓出的味道确实有几分新奇,或许是我这副“为救夫君咬牙苦撑”的坚韧小妇人形象赚足了同情和口碑。
生意像滚雪球一样,竟然越来越好了。
铜板变成了小碎银,小碎银变成了稍大一点的银角子。
我租下了邻村路口一个快要废弃的茅草棚子,总算不用再风吹日晒地摆地摊。
我还雇了个手脚还算利索的村里小姑娘帮忙,每天给她几个铜板,她乐得屁颠屁颠的。
家里终于不再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绝望光景。
米缸里有了实实在在的米,偶尔甚至能见点荤腥——虽然大部分都进了我的肚子,我需要力气干活。
给谢云止的,依旧是清粥小菜,顶多粥里多几粒米。
他需要的是吊命,不是享福,我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但投入也像无底洞。
租棚子要钱,买更多的原料要钱,雇人也要钱。
每天盘账,看着流水似乎多了,但真正能落进口袋、藏进瓦罐里的,增长速度反而慢了下来。
更让我心烦的是,谢云止的药。
好一点的药,价钱几乎是原来的三倍。
每次从药铺出来,捏着那几包轻飘飘却重逾千金的草药,我的心都在滴血。
那都是从我的跑路基金里预支的啊!
看着床上那个依旧咳嗽、依旧苍白、似乎毫无起色的男人,一股邪火蹭蹭地往上冒。
“我说你能不能争点气?”
有一次,我忍不住对着他抱怨,语气冲得很,“你知道你这药多贵吗?
够我卖多少肉夹饼了?
你再不好起来,我们俩都得喝西北风去!”
他正端着我递给他的药碗,手指瘦削,微微颤抖。
听到我的话,他动作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没有看我,只是沉默地把那碗苦药一口一口地喝完了,比平时任何一次都干净。
喝完后,他捂着嘴压抑地低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