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他西装笔挺准备娶我,我留一地婚纱秦廷安廷安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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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秦廷安廷安的精选古代言情《他西装笔挺准备娶我,我留一地婚纱秦廷安廷安全文》,小说作者是“给口饭吃吧”,书中精彩内容是:是爸爸把我领回了家,抚养我长大。“见云要幸福,爸爸才能安心合上眼。”我含泪笑了笑,答应带着女婿来见他。可直到婚礼现场的指针划过十二点,我才麻木地意识到,秦廷安居然真的失约了...
第1章
恋爱长跑七年,父亲垂危之际,男友秦廷安终于同意和我办婚礼。
可婚礼现场,他却放了所有人的鸽子。
后来,男友妻子主动找上门,暗戳戳地朝我示威道:
“抱歉,昨天孩子发烧了。廷安这才……”
我这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五年。
而手机那头,秦廷安的声音急切:
“见云,你听我解释。我和心仪只是商业联姻。”
“后天,我就能离婚了!”
“你再等我两天,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可两天后,秦廷安西装笔挺地准备接我回家时。
只有一地被扔下的婚纱。
“新娘逃婚了!”
1
我捧回骨灰盒的时候,身体钝疼得厉害。
我不太明白,我那么大的一个爸爸,怎么就变成小小一个木盒了。
我是个孤儿,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小时候因为是女孩,没人领养。是爸爸把我领回了家,抚养我长大。
“见云要幸福,爸爸才能安心合上眼。”
我含泪笑了笑,答应带着女婿来见他。
可直到婚礼现场的指针划过十二点,我才麻木地意识到,秦廷安居然真的失约了。
凌晨两点钟,爸爸因为抢救无效去世。
临死之前,他紧紧拉着我的手:
“见云啊,爸爸放心不下你。”
可如今,掌心的体温不再,只有怀里冰冷的木盒。
叮咚!
门铃被敲响。
是个衣着华丽的陌生女人带着孩子,她笑得抱歉:
“实在对不起,昨天因为孩子发烧,廷安他失约了。害得你在婚礼现场被放鸽子。”
“对了,我好像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叫喻心仪,是秦廷安的妻子。”
我点点头,将她迎了进来。
喻心仪握着水杯,面对我的平静,她反倒有些忐忑不安。试探性地问道:
“你……早就知道了?”
我摇了摇头,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回复道:
“不早,几个小时之前,我也才刚刚知道。”
“秦廷安,他已经结婚了。”
喻心仪显然还是个小孩子心性,见我是个讲理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抱歉。其实按道理,我不该来打扰你的。”
“我和廷安是商业联姻。当初也说好了,只要生出孩子,大家后面就是离婚、各玩各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来找你。我真的很爱廷安,孩子也需要一个父亲。所以我想求你……”
她的话被我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是秦廷安打来的。
指尖刚一划开,他急得要发疯得声音就跳了出来:
“见云,喻心仪是不是过去找你了?你听我解释。我也是迫不得已瞒着你的。我和心仪只是商业联姻。”
“后天,我就能离婚了!”
“你再等我两天,我一定会还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嘟嘟嘟。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却被我强硬地挂断了。
我看着喻心仪纠结的面容,怀里抱着的幼嫩生命,长叹了一口气:
“你先回去吧,他估计一会就会来接你了。”
“晚上气温低,孩子烧刚退。这个毯子拿上,就别让他再吹风了。”
我把毯子递给她后站起身,心空得厉害。
像是极度痛苦后,身体开启的自我防御模式,背过身,一下接一下擦拭着爸爸的骨灰盒。
喻心仪抱着孩子,忍不住朝我开口道:
“对不起。我知道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我……”
她猛然间住口了。
目光怔愣地落在我木台上的骨灰盒,后知后觉地意识道:
“抱歉,我不知道你父亲刚刚……”
吧嗒!
泪坠在遗像上,我的声音哑的厉害:
“秦廷安已经结婚的消息,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他怕我难过,想着这件事装个糊涂过去就好了。只要我能幸福。”
“可直到临死的时候,秦廷安还是没出现。”
“他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再想想,他说他放心不下我。”
喻心仪张了张嘴,终究只能挤出一句生涩的话:
“对不起。我……”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下了逐客令:
“你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两天后的飞机,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会。”
咚咚咚。
门被秦廷安大力地敲响。
“见云!”
“见云,开开门!”
2
我将喻心仪送到门口,打开门。
四目相对时,见我满脸泪痕,秦廷安下意识就想拉着我的手进门安慰。扭头对着一旁的喻心仪疾言厉色:
“车我没锁,你开车走吧!喻心仪,我们只是商业联姻,你到底在拎不清什么。”
“见云,你听我解释。今天我爽约是有原因的……”
只是喻心仪怀里的孩子,被爸爸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到了。
哭了起来。
婴儿哭闹的声音格外揪心。
秦廷安或许真的不爱喻心仪,但对这个孩子,他是有感情的。
一听到哭声,他刚迈进客厅的半条腿又退了回来。
纠结良久,秦廷安还是选择了孩子。
他满脸抱歉:
“孩子今天烧刚退,我放心不下。我送她们母子回去吧。”
“见云,你等我。我马上回来跟你好好解释,再去给咱爸赔罪!”
我没应声。
孩子的哭闹声越发大了。
秦廷安也顾不上我的回应,安抚性拍了拍我的手,带着喻心仪和孩子匆忙离去。
我回过身,自嘲地笑了笑。
我在期待什么?
期待秦廷安下一秒迈进客厅看见爸爸的骨灰盒,痛哭流涕地道歉、忏悔。
何见云,你什么时候这么贱了。
我冷淡地擦去脸上的泪,打包收拾行李。十五分钟后,手机弹出秦廷安的短信:
“抱歉,见云。孩子又烧起来了,今晚离不开人。”
“我明天一定跟你好好解释,再给爸爸换个条件更好的病房!”
我的手有些颤抖,拉黑、删除、关机。
随即,埋着头,收拾行李的动作更加麻利。
第二天清晨,我拿着辞职信赶往公司。
一夜未眠,身体累得不行,但我闭不上眼。
痛苦在身体里打架,啃咬得我心颤。
我苍白着一张脸,走进公司时发现不少人在窃窃私语。
“我打赌赢了,奶茶你请嗷!我就说像秦总这种有钱人,肯定不会娶圈子外的姑娘。也就是包养,玩玩她罢了。昨天她婚没结成吧!”
“我咋听说是因为秦总有老婆呢!就是喻家的千金,还有个孩子。所以才没结成!”
“真的假的。那何见云不就是小三?好恶心!”
……
一见我来,众人闭口不言。
只是在我身上偷偷摸摸流转着戏谑、嫌弃的眼神,然后一边嘲笑着、一边将办公室里的键盘噼里啪啦敲得飞起。
我视而不见,迈开腿敲响了总监的办公室。
“见云,你要辞职?”
她扶了扶眼睛,叹了口气说道:
“你不必理会其他人。她们八卦的很,你这个月业绩完成得很出色。等年底升了组长,她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婚礼的事,秦总跟我打过招呼了。要是你状态不好,可以休假回去歇歇。”
我将辞职信递得更近了,抬头有些迷茫地看向总监:
“姚总,还是辛苦你批准一下吧。”
“和秦廷安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已经快忘记,有哪些项目是仰仗他秦总的威名,还是靠我何见云自己的努力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结婚了?”
总监这才惊诧地反应过来,仔细地端详我:
“原来你不知道?”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但是……”
但是因为想上位、想攀龙附凤,所以甘愿当小三。
我无奈地苦笑。
原来我以为的爱情,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场不知廉耻的婚外情。
看到我的反应,总监长叹了一口气,批了我的辞职信。
就在我拿着辞职信,准备往出走的时候。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大力地推开:
“总监,秦总的夫人来了!还有……”
3
啪!
还没等我意识到什么,重重地一巴掌朝我袭来。
我被扇得头晕眼花,捂着脸跪倒在地。
还没等我痛呼起来,中年妇人上前一把拽起我的头发:
“贱货,是不是就是你这个骚东西,勾引我女婿!”
“孩子才一岁多,你就撺掇着我女婿闹离婚。你还要不要脸!我告诉你,要是小安真跟我女儿离婚了,你害得我喻家破产,我不会放过你的!”
“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骚货!看你还敢不敢勾引别人家的丈夫!”
喻母的第二巴掌还没落下来,喻心仪和秦廷安就赶了过来。
喻心仪一把拦住喻母高高举起的手。
秦廷安满脸心疼地将我扶了起来,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颊。
我别过脸,后撤两步,躲避的动作明显。
秦廷安有些怔愣,但只以为我在跟他闹脾气。
随即,扭头不悦地看向喻母。警告道:
“伯母,我敬你是长辈,所以才对你百般忍让。”
“你现在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跟见云道歉!”
喻母怒气上头,根本听不进去秦廷安的话。
只一股脑地把火气撒在我头上,一把推开喻心仪,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道歉?休想!你个小三,贱货!”
“就你是害得我女儿女婿离婚!看老娘今天不抓花你这张脸,看你怎么勾搭男人!”
说完,伸手就又要发疯。
秦廷安也黑了脸,一把将喻母制住:
“伯母,你再胡闹下去。”
“别说下笔援助款了,现在秦氏拨给喻氏的钱,我马上就给停了!”
喻母果然被捏中了七寸,偃旗息鼓了下来。
只是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秦廷安摸了摸我被扇肿发烫的脸颊,心疼地安抚道:
“疼不疼?”
“我带去你看下医生开点药吧,不然要肿好几天的。正好,我给爸爸请了国外的医生会诊。咱们可以一起去见见。”
话音刚落,秦廷安拉着我就走,半点没有把喻心仪两个人放在眼里。
但我没动。
只是抬起下巴,示意秦廷安看着办公室门前两个身穿制服的人。
“你好,你们谁报的警?”
“是我,何见云。我被人当众殴打,我要求验伤,处理施暴者。”
这话一说,别说秦廷安了,就连门外趴着的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
没想到我作为小三,头会这么铁,直接叫来警察。
喻母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喻心仪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抓着我的手,哭着道歉道:
“对不起,见云姐。”
“公司最近出了事,我妈心烦意乱得厉害。听我说了你和廷安哥的事情,一时之间气不过。所以这才……”
我冷眼瞥了眼喻心仪,说道:
“你手段不太高明。”
“掐孩子的大腿哭闹,逼得秦廷安跟你走。现在又把你妈喊过来闹事,不外乎就是想让大家都看我笑话,逼我辞职分手。”
一提到孩子,秦廷安不悦的目光便直直地朝喻心仪看了过去。
喻心仪恼羞成怒,被我戳穿了心事,索性也不装了。
梗着脖子,和我叫嚣道:
“那又怎么了!”
“为了你,廷安联姻也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我能让你这么得意下去?”
“我是领过结婚证的合法妻子!就算你跟他是先谈的恋爱,又怎么样!他娶的人是我!说破了天,你也就是婚外情,是小三!”
我懒得搭理她的歇斯底里,警察也不愿意掺和这些家庭纠纷。
在我配合取证之后,确定是喻母动手打人。
手铐一亮,就要往所里带。
喻母是个彻头彻尾的贵妇人,如今被手铐拴住,腿都软了。
喻心仪看得也着急,刚刚和我撕破脸,现在也不好意思拉下来再求我。只能扭过头看向一旁的秦廷安,急切道:
“廷安,你说句话啊!”
4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妈被带走吗?”
秦廷安沉默。
喻心仪只能再加码,说道:
“算我求你了,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妈被带走吗?当初联姻的时候可是说好了,秦喻两家互为依仗,你要为了这个女人食言吗?”
秦廷安别过脸,依旧沉默。
喻心仪没办法了,只能再度搬出孩子:
“廷安哥,你希望木木有一个被拘留的外婆吗?”
秦廷安的脸色变了。
犹豫再三,还是凑上前劝我说道:
“见云,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喻母。”
“我跟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离婚之后,我保证这两个人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眼前,以后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再也不会被打扰了。”
我看向秦廷安,只是觉得从胃里返上一股恶心劲儿。
嗤笑一声,说道:
“你在我这里有什么面子?我们恋爱七年,结果你结婚五年还有个孩子。我从正牌女友变成小三,被骂、被打。哪一件不是拜你所赐。你觉得还有脸说这些话吗?”
“正好当着大家的面,以后也省得有拎不清的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秦廷安,我们早该分手的!”
秦廷安一听分手这两个字,傻眼了。
恐慌感后知后觉地爬了上来。
他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了,刚在婚礼上放了我鸽子,人还没有哄好,又逼得我忍气吞声。立马牵起我的手,安抚道:
“不分!见云,我们不分手!”
“你就当我刚刚是胡说八道。她拘留也好,坐牢也好,我不管了!”
“我们说好明天就办婚礼的。怎么这个时候闹分手呢?见云……”
我没理他,只是跟警察交换了联系方式。等事情有了结果之后,再电话通知我。
随即,大步地向前离去。
秦廷安还想再追,只是被喻心仪绊住了手脚。
一回神的功夫,我就下楼打车离开了。
我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墓地,下午爸爸下葬。
耽误不得。
被我拉黑后,秦廷安见不到我,也联系不上我。换了个陌生的号码,消息弹个不停。
“见云,你在哪里?”
“见云,你别跟我闹脾气了。我请的专家马上就到了,爸爸的病会好转的。”
“见云,婚纱我放你门口了。婚礼的事儿,我都安排好了。明天你在家等我,我们再去医院接上爸爸。他不是想亲眼看到你幸福吗?我会向他证明的!”
……
何其讽刺,亲眼看到?
爸爸已经躺在这里了,他早已睁不开眼了。
我伸手朝爸爸温暖的笑脸摸去,只有一手冰凉。
我陪了爸爸一夜,回到家时,门口大大的礼盒里装着华美的婚纱。
秦廷安不在。
但我只觉得解脱,庆幸不用和他再纠缠一番才能离去。
卡片上,有他的字迹:
“孩子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见云你放心,不会耽误明天的婚礼!”
我记得上次他婚礼失约,也是和我说有事,也是这样保证的。
不过不重要了。
我拖着行李箱,踩着日出的晨曦离去。
扔下的不止是婚纱。
还有我和秦廷安七年的感情。
上午九点钟,浩浩荡荡的豪华迎亲车队引来众人的羡慕的眼光。秦廷安西装笔挺,快步上楼,想要娶我回家。门没锁,把手一推就是。
但没有新娘,只有扔一地的婚纱,被剪得稀烂。
身后有人惊呼道:
“这是?新娘逃婚了!”
还没等秦廷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身后的助理急匆匆赶上来说道:
“秦总,出事了!我们没接到人,医院那边说何小姐的父亲早就没了。就在前天,您爽约婚礼的凌晨。”
“何小姐的父亲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5
一下接一下的巨锤,打得秦廷安回不过神来。
助理的嘴巴张张合合,试图再说些什么。
但秦廷安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匆忙地闯进屋子里面,一扇接一扇地推开门:
“见云?见云你在哪里?”
“见云,我知道错了,你别吓我了。”
“见云,见云你别不要我……”
不会再有人回应他了。
秦廷安踉跄着回到客厅,目光直直地看向木台。
黑白照,大白花,淡淡的香灰味。
那是我的父亲的遗像。
秦廷安跪倒在地,伏在木台旁边,哭得泣不成声。
……
另一头的我,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洒脱。
我来这边,一是为了散心,二来工作这么多年也想好好进修,深造一下自己。
但辞去了奋斗多年的工作、恋爱七年的感情分手、还有相依为命父亲的离去,这里的每一项压在我身上,都足够我难以喘息。
异国他乡,又更容易水土不服。
所以刚下飞机的当晚,我就病倒了。
高烧让人昏昏沉沉,整个人连出门买药的力气都没有,说话就像吞刀片一样。好在这边外送的服务也算发达,强撑着在网络下单,会有人把药送到家门口。
叮咚一声。
门铃响了,我扶着沙发起来,踉跄着朝着门口走去。
但突然站起来,脑部供血不足。眼前开始出现一圈接一圈的黑晕,越来越大,脚下也越来越软。直到靠着记忆摸到门把手,用力往下一压。
砰!
整个人栽倒下去,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依旧是一天后了。外面天黑透了,病床前坐着个清秀的男人,有些脸熟,但脑袋温度过高,是在想不起来是谁。
他撑着胳膊一下一下地点着头,看样子是困极了。
我一动,他压在床铺上的手肘一歪。
整个人缓缓地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一开口居然是熟悉的中文:
“你醒了?”
我也有些晕乎。
只觉得这声音熟悉地很,下意识问道:
“居然说的是中文?”
“我回国了?我在做梦吧,应该烧糊涂了。”
男人似乎被我的话逗笑了,清醒过来向我解释道:
“没有,这里还是霓虹国。”
“你给我发过邮件的,我们之前也通过电话。只是没见过。我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你的导师,卫翰琛。”
我这才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这股子熟悉劲儿来自哪里。
尊师重道的观念从小刻在骨子里,我觉得有些丢脸,急忙起身想要握手。
刚一抬手,发现先手背上还挂着针管。
又急匆匆得伸出另外一只手,低着头,恭敬道:
“我是何见云。”
“老师好!”
6
卫翰琛哑然失笑。
急忙将我摁了回去,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示意:
“不用这么客气。”
“按照咱们中国人的规矩,刚一见面,你就给我磕头行了大礼了。”
我顺着他的动作,抬手摸去。
额角上面果然贴着一块厚厚的纱布。
原来刚下飞机,我办了电话卡之后,卫翰琛就给我发了邮件,只是我当时状态不好。想着到家再回复,结果回去一病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卫翰琛那头几次三番得不到回复,也有些着急。
觉得我也不像那种无缘无故会失联的,想着异国他乡的,遇到麻烦的可能性大一点。好在当时提交申请材料的时候,是硬性要求提供住址的。
于是就顺着地址,赶了过来。
门刚一开,我就笔挺挺直接倒了下来。
给卫翰琛吓得不轻,好在发现是什么病毒性流感,吊水后退烧就好了。
给我听得直脸红,只能埋着头一句接一句地道谢和道歉。
卫翰琛倒也没在意。
听见我声音哑得厉害,转身给我倒了杯水递过来。调笑道:
“先喝水吧,别想那么多。”
“梦话里都谢过了,歉也倒过了。还喊我爸爸呢!”
卫翰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直接呛了喉咙。
“咳……咳咳!”
看我脸色憋得通红,他笑着接过杯子,反手给我递来两张纸巾:
“没印象了?所以我便宜占得够够的,你就不用道谢了。”
“你跟你爸关系很好吧?”
我擦水的手一顿,点点头:
“是的。”
“正常。异国他乡的,你一个小女孩刚来外面不适应。等回头这边都安顿好了,你再把叔叔接过来玩玩。”
我应了一声,语气倒算是平静:
“他五天前去世了。”
卫翰琛愣住了,脸上的不知所措得明显。
“抱歉,我不知道……”
我连忙安抚道:
“没事,都过去了。”
“还是得谢谢老师,要不是您来了这一趟。我说不准真要烧成傻子了。”
卫翰琛笑了笑,退了出去说给我买点粥,把安静地空间留给我自己调节。
只是他很久之后才告诉我,我发烧的时候哭得巨惨。
迷迷糊糊地把他认成了我爸。
拉着他的手,一边哭泣,一遍道歉:
“对不起,爸爸。”
“我梦到你了,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对不起,爸爸。我还是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
攥紧的手,哭湿的头发,像只淋雨的小猫。
卫翰琛一开始觉得我有点冒犯,后来只觉得我可怜。
醒来之后,身体像是适应了一样,好得飞快。有了卫翰琛这个老师兼老乡领路,生活也很快步了正轨。
直到一个月后,和校内其他几个华人在中华居酒屋聚餐。
女孩们,指着电视上的国内最近的新闻八卦:
“喻氏破产了好像,最近国内房地产就是不景气。破产的企业一个接一个地倒,我记得上段时间不是对外还说,秦氏投了不少钱,资金链不会破裂的。”
“啧啧啧。这种鬼话你也信啊?这俩家本来就是联姻关系,上个月底离婚都离了。秦氏还投个屁钱。不过我倒是听说有个好瓜,说是秦总劈腿!”
7
像是点燃了八卦的引线,女孩们的话顿时炸开了:
“我也听说了!就是他在外面有了谈了很久的女朋友,瞒着那女的跟喻氏家的女儿结婚了。就等着生下小孩离婚,然后迎娶真爱。”
“我怎么又听说一个版本。说是秦总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真爱报仇。特意从喻氏撤资,还见死不救呢!”
……
作为当事人,我装傻没掺和进去。
咬了口烤肉只管埋头猛吃。有个女孩本想问问我,看见我在吃东西。
扭头又把目光对准了卫翰琛:
“卫老师呢?听说卫老师家以前也是做房地产这个圈子里面的。”
“有听到什么内幕消息吗?”
我猛地抬头看向卫翰琛,有些心虚。
他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卫翰琛“啊”了一声,有些被点名的突然,思索着把烤盘上的烤肉翻了个边:
“哪有啥内幕啊。我们家前几天就不做房地产了,现在就卖卖布料啥的。”
“不过我是觉得啊,你们讨论的重心都错了。重点不是在秦延安身上吗?论爱情,他瞒着真爱结婚生小孩,让真爱变小三。论仁义,联姻结婚又反悔,又要离婚。”
“这玩意两头都不占,最畜生的不是他吗?”
听得在做的女孩们纷纷点头。
见我咽下烤肉,又追问道:
“见云呢?听说你之前待的公司还跟秦总有合作。”
“你们见过吗?你怎么看的?”
我就知道躲不过,选了最保险的方式。举起酒杯朝卫翰琛碰了碰:
“没见过。不过我和卫老师英雄所见略同,就是畜生!”
“纯纯铁畜生!”
桌上的人哄笑一团,转脸间又播报起了其他新闻。
大家的讨论的话题又变了起来。
我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一抬眼,对坐的卫翰琛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刚烤好的,尝尝。”
“小心烫。”
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人们三三俩俩地就散了。
我和卫翰琛正好要做同一条地铁的不同方向,正好顺路一起走。我向来直来直往,偏着头问道:
“老师,你是不是知道?”
卫翰琛轻笑了两声:
“知道什么?你是那个真爱啊。”
“早就知道了,在收你之前就知道了。纠结了好久要不要收你,就怕你给我惹事。玩什么霸道总裁的落跑小娇妻,把我当日本人折腾!”
我被他戏谑的话逗笑了,原本凝固的氛围也柔软下来。
卫翰琛看着我笑,伸出手想要摸了摸我的头。
悬空良久,终究又再次收回。
“行了,小何同学。安心上你的学吧,我可不管那些。”
“以后别叫我老师了。别人都叫我卫哥,就你一板一眼地喊我老师。我也就大你个六岁。生生把我叫老了都。”
夏天的风一刮,霓虹最后的晚樱飘落。
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卫翰琛:
“那我该喊你什么?”
8
卫翰琛别过脸。
看着漫天飞舞的樱花,又恢复了那副少年气的样子。
四目相对后,调笑道:
“爸爸!”
“你生病的时候不喊得挺顺嘴的吗?”
我知道卫翰琛在开玩笑,嗔怪地瞪他一眼。骂了句粗口:
“我去你的!”
砰!砰!砰!
话音刚落,盛夏远处的烟花大会在不远处开始,黑夜中闪过绚烂的光。
气氛暧昧起来,但我们谁都没有戳破。
直到地铁驶来,上车的最后一瞬,我抬高声音喊他:
“卫翰琛,晚安!”
他眼底的喜色满溢出来,朝我摆了摆手:
“何见云,晚安!”
但我没想到,秦廷安会找到我,甚至追到霓虹来。我抱着书,和其他同学准备去参加两个小时后卫翰琛的组会,正商量着午间吃天妇罗还是寿司的时候。
秦廷安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教室门口。
“见云,好久不见。我终于找到你了!”
咖啡厅内,秦廷安率先开口:
“关于那件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病情会急转直下,那天是我爽约了,真的对不起。”
“见云,我已经离婚了。我求求你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保证不会再骗你,不会再爽约。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反倒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木木呢?”
“抚养权在你手上,还是她?”
秦廷安咬了咬唇,表情有些苍白,似乎不愿意谈及这个话题:
“没了。”
“她不愿意离婚,拿孩子当挡箭牌。孩子三天两头生病,我也觉得奇怪。后来抱去医院检查,发现是肾衰竭。是她给孩子喂了太多不该喂的药,孩子发热不退。这才……”
我有些唏嘘,缓了缓态度:
“抱歉,希望你节哀。你回去吧,我现在生活得很好,我真的不希望你再打扰我了。”
“我们,这辈子都没可能了。”
秦廷安显然不肯放弃,一把拽着我的手:
“为什么?我知道当初的事,我做错了太多。但我们相爱了七年,整整七年。见云,你让我怎么放下你?”
“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抽出了手,冷淡地看向他:
“不好。七年恋爱,你骗了我多久?你和喻心仪结婚五年,你起码骗了我五年!”
“秦廷安,我一开始是恨你的。恨你骗我,又恨你骗都不会骗。漏洞百出,拿我的真心糟践着玩。你把我当什么?一个外面的小妾,等时机成熟了再扶正?”
“秦延安,那个孩子不是凭空出现的。我一想起,你刚从别的女人的床上爬起来,转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我约会。我真的觉得你很恶心。又脏又恶心!”
“你滚远一点吧。我真的再多见你一眼,都要吐出来了。”
我的话戳的秦延安难受,脸色苍白。
但我并不在乎,父亲死那天,我在医院走廊得知真相的那种剧痛,此生难忘。
如今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只觉得痛快。
我起身欲走,但秦延安还想再纠缠。追出了咖啡厅,抓着我的手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被
匆匆赶来的卫翰琛一拳撂倒在地。
“不是,秦总。你贱不贱啊?”
9
“见云说了不好,不好!听不懂中文?你是外国人是吧?”
“跑到这里来玩什么追妻火葬场,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结婚证没人压着你领,孩子没人逼着你生,婚礼更没人拿枪指着你让你放鸽子。你装什么深情呢?畜生玩意!”
卫翰琛说完还不解气,又是一拳头作势要打。
我害怕招来警察,毕竟卫翰琛是个老师,在学校附近打架,影响不好。急忙拦下,看都没看秦廷安一眼,带着卫翰琛就打算离开。
“何见云你眼光真差,你就是为了他这么个玩意,才不愿和我复合吗?”
“诶,那个谁。我看你有点眼熟,我们之前是不是在晚宴上见过。既然是一个圈子里的,你应该知道我跟见云谈了七年恋爱。整整七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你真的毫不介意……”
秦延安话里贬低意味很重,简直是把我当个玩意在形容。
卫翰琛作势又想折回去再打,被我拽住了。
只冷冷地看了秦延安一眼:
“你真的很恶心!”
秦延安的话头止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从前那双充满爱意和欣赏的眼角里,如今满满地是厌恶、憎恨和嫌弃。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想要抬头解释,我却早已走远。
卫翰琛下手狠,手都被秦延安的袖扣划破了。
我一边上药,一边埋怨他的冲动。
“他就是个畜生,你理他干什么!”
“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你可是老师,工作不要了,名声不要了。还有你的手,十指连心,疼死你算了!”
卫翰琛只是一味地笑,笑到尽头了。突然凑过身,在我的额头处落下一个濡湿的吻。
“何见云,我没感觉错。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我不是个拖拉的人。
窗户纸既然捅开了,就没有再糊上了道理。
我将酒精棉签狠狠摁在他的伤口上,疼得他嘶嘶叫。
白了他一眼,有种欲盖弥彰的羞怯:
“回国,跟我给爸爸磕头。”
他像只憨傻的狗,反应了两秒,随机灿烂地朝我摇起尾巴来。
“好!我最擅长磕头,贼响!”
奇怪的是,自从那天之后,秦延安也没再骚扰过我。我懒得深究,乐得自在。
回国后,刚下飞机。
刚准备给爸爸扫墓买束花,卫翰琛却提议我先去看个热闹。
想着时间宽裕,我便跟他上了车。
只是没想到,他说的热闹,是秦延安和喻心仪。
两个撕扯的厉害,完全没有当初见面时候体面从容,秦延安的脸被抓花、喻心仪更是像个疯妇一样大喊大叫。
“害我?举报秦氏税务问题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要什么好处!看到你痛苦,我就快活。既然你不爱我,当初你为什么要娶我!孩子没了,喻氏倒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这个疯子!明明是你自己给孩子乱喂药,喻氏要不是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出钱,能撑到现在吗?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怕做噩梦吗?”
“胡说!我要杀了你,分明是你对我们娘俩不闻不问才害死了木木!”
……
说罢,两个人又缠斗在一起,打得鲜血淋漓不可开交。
警察足足拉了好两次,才将两人带上手铐拉走。
新闻里,秦氏因为偷税漏税问题遭到彻查,秦延安锒铛入狱。
而喻心仪因为孩子的死变得疯疯癫癫。喻家父母早就因为非法转移财产被抓,哪里有人管她的死活。
我摇上车窗,侧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卫翰琛:
“确实热闹,跟我交个底。你参与没有?”
卫翰琛笑得有些心虚:
“一点点啦。”
又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地看向我说道:
“你生气了吗?”
我好笑地摇了摇头,回道:“没有。”
下了车,墓碑上爸爸的笑容依旧。
卫翰琛傻笑着给他磕头:
“叔叔,我来见你了。”
“我叫卫翰琛,在大学当老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见云好!”
他向来会说话,可到了这个时候却笨嘴拙舌的,只知道不停地磕头表忠心。
临走的时候,卫翰琛还紧张兮兮地问我:
“见云,你说叔叔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我扭过头,笑着安慰他:
“不会。”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吗?”
我应声,看着天边飘荡的云开着玩笑话:
“是。你说说,中国哪个家长对老师这个职业有抵抗力呢?”
卫翰琛眼神一下子亮了:
“那叔叔同意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结婚了?”
“卫翰琛,咱俩才刚开始谈恋爱!”
“那就先婚后爱!我不管。我要先娶你,我怕你跑了!恋爱嘛,不着急,咱俩谈一辈子恋爱都行!”
我白了他一眼,走得飞快。卫翰琛黏黏糊糊地跟上来。
日头下的影子缠在一块。
真正爱你的人,哪会让你等,他巴不得立马就娶你。
想娶你的,总有千万种办法。
不想娶你的,风吹大点都是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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