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拉得“嗡嗡”响,船身都跟着晃。
我慢慢收线,能感觉到水下的东西力气极大,一会儿往深海拽,一会儿又往旁边窜。
我额头上的汗往下滴,滴在船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就这样拉扯了二十多分钟,我胳膊都酸得快抬不起来了,一条金灿灿的大鱼终于浮出了水面——流线型的身子,鳞片在阳光下像撒了金粉,嘴巴微微张着,露出细小的牙齿。
是黄唇鱼!
看体型,至少有一百二十斤!
我心里狂跳,赶紧找网兜,想把鱼捞上来。
可那鱼像是知道自己要被抓,突然猛地一挣扎,“啪”的一声,鱼线断了!
它尾巴一甩,溅了我一脸海水,然后“嗖”地一下钻回海里,不见了踪影。
我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断了的鱼线,网兜掉在船板上。
海风刮过来,带着点凉意,我才反应过来——煮熟的鸭子,飞了。
“唉。”
我瘫坐在船板上,苦笑了一声。
人生这大起大落,真是没谁了。
沮丧归沮丧,我还是把剩下的鱼线收了回来。
可刚收了没几米,就感觉鱼钩勾到了什么东西,沉甸甸的。
我以为是海底的石头,想用力拽断,可那东西却跟着鱼线慢慢往上浮。
等浮出水面,我才看清——是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子上还挂着几根海草,看起来在海底沉了不少年。
我把铁盒捞上来,用海水冲了冲,盒子上的锈掉了不少。
我找了块石头,小心翼翼地撬开盒盖,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一个铜制的罗盘。
笔记本的封皮是硬壳的,上面写着“海洋宝藏录”,下面还有一行小字:“1978年,林墨”。
<林墨?
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
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文革”的时候,有个城里来的“大学问家”被下放到咱们村,就叫林墨,是研究海洋的,后来平反了就回城了。
我翻开笔记本,纸页都脆了,上面是用蓝黑墨水写的字,字迹工整,还画着不少图:有各种鱼的样子,标着名字和习性;有海图,画着暗礁和洋流的方向;还有几页写着“鲍鱼生长区海参栖息地”,甚至标了具体的经纬度。
那个罗盘也不一般,铜制的盘面,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除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还有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