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你试衣裳就试吧，怎么还把我衣裳弄坏了？”

说着，营业员把红色波点裙摊开，展露出一条口子。

营业员还在说：“刚刚那可是部队副团长的妻子，看中这条裙子，结果却破了。我今天只给两个人试了这条裙子，一定是你弄破的。”

云锦书看着那口子，转着心思，回忆刚刚的场景。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起来，云兰兰离开的时候，路过过她身后。

这口子的位置，也确实是后面。

“这位同志，说话要讲证据，你看见我把裙子划拉破了？”

她淡定地反驳。

“我虽然没看见，但可以请大家评评理，我这裙子，就她刚刚试过之后，人家副团长媳妇来试，就发现是破的了，太耽误我做生意了。”

“副团长媳妇还在这儿呢。”说着她看向一旁的一个女人。

那女人生得干瘦高挑，皮肤不算白，但五官还算精致。

女人见营业员看过来，如实说：“我刚刚穿上的时候，就已经破了。”

营业员仿佛得到了证据一般，底气越发十足：“瞧瞧，不是她，那指定是先一步试裙子的你了呀。”

另一家店的营业员帮腔道：“你说你也是，怎么什么人都允许试衣裳，也得看看买不买得起嘛。”

说着，把云锦书上下打量。

云锦书笑了：“怎么什么年代都有狗眼看人低的主儿。你们在这商场卖衣服的难不成比我们这些农村的高人一等？”

那营业员说：“我可没这样说，但我们开门做生意，肯定是要照顾能买我们东西的主顾啊。”

云锦书：“怎么，你们看我钱包啦？你们怎么知道我不买衣裳？我只是不想在你们店里买而已，瞧瞧这些。”

说着，把自己手上拎的两大包提到面前：“我刚刚给我女儿买的，一共花了三百块。”

这话一出，满商场都哗然，随即面面相觑。

看来是个大主顾啊。

紧接着好几个营业员围了上来，纷纷拉着云锦书：“你们还要买衣裳吗？我那儿还有，是港货，时下最时髦的款。”

“我那是从美国来的货，穿上保准像奥黛丽赫本。”

“还有我那儿，买衣裳送一条珍珠项链。”

……

云锦书打断道：“不去不去都不去，我看你们这商场里也没什么好货，我要去别的地方逛了。”

“好货”二字一语双关，但似乎也没人听出来。

说着牵起叶庭珍的手，预挤出人群。

先前那红色波点裙营业员一马当先拦路：“等一下，既然买得起，那把这条裙子照价买走吧。”

云锦书瞅瞅那裙子，又抬眸看一眼眼前人，微笑：“又不是我弄坏的，一条烂裙子，我为什么要买？”

这营业员说：“你说不是你弄坏的就不是了？你拿出证据来啊。”

云锦书不疾不徐道：“这可是你说我弄破的，该你举证。”

营业员说：“笑话，我举什么证？该你举。”

云锦书说：“那既然你举不出来，我就先走了。”

营业员还是将她拦着：“那我裙子怎么办？你不赔？”

“那要不这样，咱们报警吧。”

云锦书环视一圈，见不远处有一个公用电话：“我去打。”

营业员：“打就打，谁怕谁？”

云锦书正要过去，忽然，一个声音高声道：“请等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我是店里的经理，这位客人，先不要报警，咱们把事情弄清楚再说，我们商场是有监控的，可以先查看监控。”

云锦书其实早发觉这里有监控，刚刚没说，就是想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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