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娆漫无边际地问着，实则也不是真的征求意见，只是随口抒发一下自己工作上的烦恼，“我倒是想试试乐队那个，我没做过，新鲜。”

“只不过乐队征集比较麻烦。老牌乐队容易找，有潜力的新人却难挖。你最近歌单里有什么不错的新乐队吗？”

祝常思摇头：“我不怎么听这些。不过……”

“上次来拍写真的客人，自己组了支乐队。他邀请我们周末去酒吧看演出，热热场子。感兴趣的话，一起去？”

孟西娆爽快答应：“好啊！乐队叫什么名字？”

祝常思：“绿尾蝎。”

绿灯亮了，孟西娆重新发动车子，突然又想起什么，眼睛一亮：“你刚才说的那个乐队……主唱是不是叫裴星洲？我好像有点印象，最近是不是在网上发过几首原创？”

祝常思：“他这么有名？”

“有点名气，在我们策划的备选名单里——主要是听说主唱长得帅。这年头，长得帅就自带流量啊。”

孟西娆笑道，“这回，我可更要去看看了。”

……

孟西娆将祝常思送回了家。

她推开家门，一眼就看见叶凌川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堆着好几个显眼的香奈儿手提袋。

听见动静，他抬眸瞥了她一眼：“今天心情不错？自己挑的？”

祝常思：“嗯。”

她不想将孟西娆牵扯进来，随口应付了声。

叶凌川打量着她，话中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审问：“难得见你有兴致打扮。又要穿去见谁？”

“见闺蜜，”祝常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我还不能有自己的朋友了？”

这人明明又不喜欢她，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强的掌控欲。

是怕她在外面丢了叶家的脸吗？

“行。”男人道，“我买的衣服就不穿。”

什么叫你买的。

祝常思心头腹诽，那不都是邹珺经手办的。

想到邹珺，她又道：“手链的事……谢谢你。”

又是谢谢。

客气、生分，永远划清界限。

“我只是追回我的财产损失。”

叶凌川嗤了声，“这么喜欢道谢，不如改姓谢。”

祝常思：“……我倒是想。”

如果不是为了爷爷，她真不想和祝这个姓氏沾上半点关系。

此时，门边的可视门铃突兀地响了。

云顶公馆的安保系统很严格，访客需经过重重身份核验才得放行。

这么晚了，谁会突然来访？

祝常思走到门边看向屏幕，不由一怔。

屏幕上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她今晚才刚刚见过——

是祝瑶。

她迟疑一瞬，还是打开了门。

祝瑶一进门，就怯怯地喊了声：“……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来打扰你们的……”

她循着叶凌川的方向，泪眼婆娑：“凌川哥哥……莉莉的爸妈都快急疯了，跪着求到我家里……”

祝瑶带着哭腔哀求：“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行不行？她知道错了……”

见到祝瑶这副模样，祝常思心里竟没什么起伏。

甚至还有点想抓把瓜子，安静看戏。

她不确定祝瑶在这件事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否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她能确定的是，叶凌川总会纵容祝瑶。

既然如此，结局还有什么悬念？

祝常思转身拿了个玻璃杯，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有空心疼别人，不如多心疼心疼自己。

果然，一见祝瑶落泪，叶凌川便蹙起了眉：“瑶瑶？还有谁和你一起来的？”

祝瑶抽噎道：“没、没有别人……就我自己，凌川哥哥……”

叶凌川打断她：“你怎么过来的？”

“我……”祝瑶道，“我打车过来的……”

叶凌川已拎起大衣利落披上：“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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