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这话,是终于要动了?”
秦风垂手立在一旁,语气恭谨却不失沉稳:“殿下只说风雨欲来,让老将军保重身体。”
“风雨欲来……”秦苍冷笑一声,指节叩着桌面,“太子那头把发霉的粮草往甘州运,是铁了心要借北狄的刀斩了西宁侯。
西宁侯是我带出来的兵,他赵承煜这步棋,走得也太急了些。”
书房里静了片刻,只有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秦苍当年随先皇南征北战,手上攒着的军功能压得半个朝堂喘不过气,只是这几年因腿疾赋闲,才让太子的气焰越发嚣张。
可谁都清楚,京畿三大营里,还有一半将领是他当年的旧部,这便是太子始终不敢明着动他的缘由。
“老将军,”秦风轻声提醒,“殿下让属下带句话,说太子府最近与礼部尚书走得颇近,似乎在谋划什么。”
“礼部尚书?”
秦苍眉峰一蹙。
礼部管的是祭祀、科举这些虚礼,按理说不该入太子的眼。
除非……他猛地想通关节,“是了,陛下病重,太子怕是想借着秋祭大典做文章,逼陛下放权!”
秋祭是大齐最重要的祭祀活动之一,按例需由皇帝亲自主持。
若是皇帝病重无法亲往,太子便可以监国身份代祭,这在朝野看来,便是储君即将登临大位的信号。
秦苍站起身,踱了两步。
他这条腿是当年在战场上被流矢射穿的,阴雨天便疼得厉害,此刻却顾不上这些:“你回禀七殿下,秋祭之事,老夫自有计较。
让他……沉住气。”
秦风应声退下时,院墙外传来巡夜卫兵甲叶碰撞的轻响。
秦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低声道:“去,给西宁侯送封信,让他‘不小心’让北狄截获一批‘太子私通敌国’的证据。
记住,做得干净些。”
阴影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应答,随即恢复了寂静。
同一时刻,翊坤宫的偏殿内,赵承翊正看着一幅刚送来的密信。
信是用特殊墨汁写的,需浸在水中才能显影,此刻字迹在瓷盘里慢慢浮现,勾勒出太子府近日的动向——除了与礼部尚书过从甚密,太子还私下调动了京郊大营的三百精兵,屯在了城南的废弃粮仓。
“三百精兵?”
赵承翊指尖划过水面,墨字在涟漪中晕开,“他这是怕谁?”
侍立在旁的秦风刚从镇国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