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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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电话铃突然炸响起来。
距离最近的老陈一把抓起话筒：“喂？
……说！
……哪段？
……时间确认吗？！
……好！
知道了！”
他重重扣下电话，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抬起头。
老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哑。
“太好了，往抛尸地而去的一条路上，有一个养鸡场的监控头，它正对着的那条小路，穿过去就是发现尸体的荒坡后面！
技术队刚恢复了一段缺失的夜间模式影像！
很模糊，但能看清！
昨晚七点四十二分，一个穿着深色外套、体型与王素英高度相似的女人，独自一人，拖着个很大的编织袋，从巷子深处往荒坡方向走了过去！”
画面截图被迅速打印出来，放大，处理。
尽管模糊，但那侧影轮廓，走路时微微倾斜的肩膀角度……另一个小组的电话紧跟而来：“邻居回忆证实，当晚八点左右，的确有人看到王素英用自家三轮车拉着一个麻袋走了，当时邻居和她打招呼，但她慌慌张张的，仿佛并没有看到和她打招呼的人。
至于林薇，也有人在离她家很近的监控里，曾发现过她的踪迹。
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以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方式，轰然拼凑完整。
当审讯室的灯光再次亮起，这一次，坐在桌子对面的是王素英。
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双手紧紧攥着放在桌上，指节白得吓人，但脸上却奇异地平静，甚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只有眼底深处，是一片死寂的荒芜。
我没有参与主问，只负责记录。
赵哥坐在对面，没有拍桌子，没有吼叫，只是将掌握的一张张照片，一段段证词，缓慢而清晰地放在她面前。
时间，路线，影像……那个用谎言编织的堡垒，一寸寸土崩瓦解。
她一直沉默着，直到赵哥将那张恢复的监控截图轻轻推到她眼前。
她盯着那张模糊的影像，看了很久很久，然后，肩膀开始轻微地抖动。
起初是无声的，接着，低低的、压抑的笑声从她喉咙里溢出来，那笑声比哭更难听，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绝望。
笑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脸上早已泪水纵横，但眼神却像两口干涸的枯井，没有任何光亮。
“是啊……”她声音嘶哑，像砂纸磨过木头，“是我勒死的她。
用她给我织的那条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