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像一道无法挣脱的符咒。
眼前,他的“夫君”——这个心智永远停留在童年的傻子,正为他俩这荒诞的“圆满”而欢喜雀跃,眼神纯净得残忍。
陈平乐忽然觉得,自己这挣扎求存、受尽屈辱的十几年人生,就像头顶这块被掀开的红盖头,远远望去,锦绣辉煌,一片喜庆热闹;可内里包裹着的,却是冰冷沉重的枷锁,是无法言说、无人心疼、也无人在意的血泪与绝望。
窗外的唢呐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喧嚣地吹奏着,曲调欢快而刺耳,一声声敲打在他的耳膜上。
可他却只觉得,那声音,再也暖不了他早已冰封死寂的心房半分。
他的“夫君”是个傻子。
他的“婚礼”是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而他,不过是一只被锁在这华丽嫁衣和红盖头之下,永远也飞不出这深宅大院牢笼的囚鸟。
“风来了,叶沙沙,我把影子当小马。
一步一步向前走,月亮帮我赶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