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对吧？”
会议室死寂。
她嘴角抽了抽，像被扇了一耳光。
我心里放鞭炮：啪！
第一响。
顾艳红开直播了。
晚上八点，公司前台灯没开，她偏要坐在那儿，背后“母婴基金”海报被射灯打得血红。
手机支架一支，美颜滤镜一开，泪珠子说来就来。
“姐妹们，有人嫉妒孕妇，有人不想让宝宝平安落地……”她抽噎着，肩膀抖动着。
弹幕瞬间炸成狗屎黄“职场容不下新生命！”
“那个流产的女魔头想害红姐！”
“抵制冷血上司！”
我蹲在消防通道口，手机屏光打在脸上。
每刷一条骂我的弹幕，我就往本子上记一个ID。
笔尖戳破纸，“嗤啦”一声？
突然，前台小姑娘尖叫。
我冲出去，一地快递箱，全写着“姜裂收”。
空奶粉罐，罐底粘着死蟑螂；诅咒卡，字迹血红：“烂子宫，早绝户”；还有一只破娃娃，肚子剖开，塞满用过的创可贴。
小姑娘们吓得抱成一团，看瘟神似的看我。
我蹲下去，把娃娃拎起来，冲她们晃晃：“别怕，旧玩具回收，年底捐赠，还能抵税。”
我抱着一箱空奶粉罐往仓库走，罐子咣当咣当响着。
背后有人小声议论：“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我回头，冲她们呲牙：“哭有用？
哭能把绩效哭回来？”
仓库门关上，黑暗砸下来。
我打开手机电筒，把奶粉罐一个个码好，数到十八罐，正好对应我流产的第十八天。
最上面那罐，我用记号笔写：顾艳红专用。
手机又震，一条陌生彩信。
照片里，我蹲在血泊中，流产那天被同事偷拍。
配文：“杀人凶手，还我宝宝。”
我盯着照片，笑了。
凌晨一点，公司内网炸了。
我把那段三十秒的视频甩上去，标题只有四个字：《艳红水军》。
画面里，顾艳红坐在月子中心VIP房，穿着孕妇瑜伽裤，手里却拿着另一部手机，对着屏幕一字一句念稿子。
“把‘冷血女上司’送上热搜，预算五千，先刷五百条。”
下一秒，后台订单截图跳出来付款人：顾*红，金额：5000元，备注：攻击姜裂。
再下一秒，水军群聊天曝光：“流产贱人”、“子宫报应”、“让她滚出公司”……脏话连连，视频上传一分钟，点击量破万。
评论区开锅了！